饭后,方瑾枝刚回到自己的小院,陆佳茵就过来了。
“我来给你道歉的!我为了逗你玩,才把原本该分你的绸缎给换了!现在把那些料子都还给你!”陆佳茵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方瑾枝看着桌子上的两捆布料点了点头,说:“这样呀,我晓得了。没有关系的。”
“卫妈妈,把这两块料子收起来吧。”方瑾枝转过头头吩咐一旁的卫妈妈。
“你!你还真要啊?”陆佳茵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方瑾枝,“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着!”
方瑾枝惊讶地说:“所以我接受了呀。”
“你!你!”陆佳茵跺了跺脚,气得不行。姐姐明明说只要她主动示好,方瑾枝就会十分不好意思,更不会要这两块料子的……
可是方瑾枝为什么把东西收了?
虽然陆佳茵十分喜欢这两块料子,可是不舍得是一方面,让陆佳茵更生气的是她咽不下这口气!
“果然是个贪财的商户女!”陆佳茵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外跑。若不是母亲逼她来道歉,她才不会来!哼!不就是两块料子吗?让爹爹上铺子里拿就是了!
卫妈妈因为陆佳茵的态度嘟囔了几句,转而又高兴起来,“姑娘,咱们手里现在好多绸缎了!三奶奶给的,五奶奶给的,这又来了两捆!”
“还会有更多的。”方瑾枝小心翼翼地将今日老太太给的绿翡翠镯子放在妆奁里锁好。
果然,没过多久府中这位奶奶那位姑娘的,陆续送过来好些裁衣服的料子。他们顾虑着方瑾枝身上带着孝,那料子的颜色和花纹都是仔细考虑过的。
卫妈妈一趟又一趟地抱着好料子送去小库房,乐得合不拢嘴。
“姑娘!我回来啦!”米宝儿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慢点,不急、不急。”方瑾枝急忙从梳妆台边的小凳跳下来,“怎么样,打听出来了吗?”
米宝儿连连点头,“打听出来了!芝芝是二姑娘的闺名。大名叫陆佳芝!”
“咦?”方瑾枝仔细想了想,“今儿个没有见到二表姐呀,难道已经出嫁了?”
“不是!二姑娘五岁的时候就病死了!”
方瑾枝吃了一惊,她眨了眨眼,心中有了个猜测。她问:“二姑娘是哪一房的女儿?”
“是长公主的女儿!”
因为她的名字跟三哥哥亲妹妹的名字同音吗?
方瑾枝不说话了。她闷闷不乐地低着头,琢磨了好半天。然后又慢慢高兴起来,知道别人为什么对自己好总是件好事。
“米宝儿,明儿再去打听打听这位二姑娘的事儿!性格、爱好、忌讳……”方瑾枝扒拉着自己的手指头。
临睡前,方瑾枝打开拔步床边角的大箱子。压低了嗓子,将今日的事情絮絮讲给两个妹妹听。两个妹妹安安静静地听他说话,点头或者微笑。虽然她们两个已经两岁多了,可是并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
还不是因为一直住在箱子里的缘故……
方瑾枝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瞧着两个妹妹犯困了,她才给她们盖好被子,自己爬上了床。
方瑾枝拆开枕头的夹层,拿出里面的几十张银票。一张一张数过,确定数目没错,才放下心。她将银票重新装好,抱着枕头安心睡去。
靠山未必一直可靠,银子才是永久的保障!
长公主将密信摔到地上,冷眼睥了一下翘着腿的陆申机,道:“瞧你生的好儿子,就知道给本宫闯祸!”
“那是你生的,我可没生孩子的本事。”陆申机嗤笑。
长公主懒得跟他斗嘴,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扣了两下,似对陆申机说,又似自言自语地说:“告状的人太多,快压不下去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将无砚关起来一段时日。”
陆申机猛地摔出手中的茶盏,白瓷碗摔得粉碎,茶汤溅脏了长公主正红色的褶裥裙。陆申机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长公主,逼视她,质问:“楚映司,你真的是一个母亲吗?”
他指着垂鞘院的方向,大声质问:“无砚的癖性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把他关进肮脏逼仄的牢房?你怎么不干脆杀了他!哈!真的,你杀了他吧,一了百了!”
陆申机靠得太近,愤怒的气息扑到长公主的脸上,长公主伸手去推他,怒道:“陆申机!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他关在牢房里了?他也是我儿子!你要我怎么办?文武百官让我交人!总是要做做样子的,他打了皇帝啊……”
“打那小皇帝一顿又怎样?”陆申机冷笑,“要不是我,他早死在乱军中。要不是你,他坐不稳这么多年的龙椅。要不是无砚……”
陆申机长长叹了口气,他皱着眉,十分复杂地望着长公主。前一刻还气势满满,却在提起儿子时一片颓然。他有些疲惫地说:“映司,你知不知道无砚代替你那弟弟遭遇过什么?不,你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回来以后就变了一个人!”
他嘲讽地冷笑。
陆申机宽大的手掌捏住长公主的双肩,他吼:“你告诉我!你会怎么对待敌国的皇帝?怎么对待敌国叛王送上的质子?你说啊!”
“别说了!”长公主奋力推开陆申机,她双手撑着桌子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她哽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无砚……”
陆申机像是听见最大的笑话一样,他仰天大笑,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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