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是真爱你啊。你不该还和那个女孩牵牵连连的。”
“要不,你就离。没见过象你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婆婆妈妈腻腻歪歪的人。连我都被你害惨了,原以为是块肥肉,结果里面还藏着个倒勾,现在我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然后他便有些恼火地骂了一句,挂掉了电话。
把我的“情夫”都请来了?真有你的!看来你今晚上不打算回来了?黄凤终于发来一条短信。
接到她的短信,我长出一口气,但即而又开始为另一件事紧张起来。
“不许在我和你的床上胡乱。”
“那你就回来。”
“她正在开刀,我得等她出来。明天我一早上回家。”
月儿是个小手术,又过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我强作笑容,上去拉着她的手。
月儿向我微笑一下,便疲惫地再次闭上眼睛,缓缓说道:“给我妈妈打个电话,让她来北京。你把我送回家后,也回家吧。”
第二天下午把齐月儿送回家,安顿好后,我哪里敢走,看她睡着了,心里对黄凤那头还是很牵挂,便发了条短信,问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黄凤回道:气成那样,还能做那事?我不是女超人。只是在他怀里哭了。
之后又来了一条:我在认真考虑和你的婚姻。你回家吗?
我叹一口气,不知如何回答了。
齐月儿中间醒了两次,一次我给她换药,一次吃了点东西,问和她妈妈联系上了没有。
我摇摇头:明天就可以下床的,不用老人家过来了吧?我在这儿守着你。
到了早上五点多,齐月儿再次醒来,我在她身边也醒了过来。我们对视了一会儿,齐月儿温存地把头依在我胸口,对我道:“谢谢你照顾我。昨夜里你昨天晚上没回家,你老婆……”
我紧紧地搂着她:“我老婆刚做完手术。我得陪着她。”
齐月儿抬起脸看看我:“你决定和她离了吗?不要再考虑一下啦?”
“这么长时间了,再拖下去,我们三个人都会被拖垮的。她自己提的。”
“是啊,本来就是她先不正经的,上次还打电话来骂我sāo_huò。她算什么?根本配不上你!……你不高兴啦?”
“她给你打过电话?”
“哦~~是的。她骂我sāo_huò。我说彼此彼此,她就傻了。你说她是不是泼妇啊?你说啊?发什么呆啊!是不心疼了?”
“别说了。”我哑着嗓子道。泪水只能从鼻腔流进肚子里。
齐月儿突然很冲动地抱着我道:“好哥哥,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你真好,她对你那样,你还不愿说她的坏话。将来,你一定也会这么疼我的。”
“还有,我非常喜欢大妞,如果她不要的话,我一下子多了个小女儿,睡觉也得乐出声!我好喜欢她啊!”
……
我摸着挂在胸口的玉块,那种特别的感觉让我心中若有所思。在黎明时分微弱的光线里,好多回忆和感觉生动地在眼前飘浮着。
我在想什么呢?
是什么东西触动了我,让我如此伤感呢?
遥远童年的一桩开怀乐事?一个曾令我魂牵梦绕、但多年不曾回忆的故人?发黄的老照片里,一些我再也叫不上名字的亲朋至爱?一个令我意动神摇的亲切温馨的微笑?
在我记忆宝库的收藏里,有一件什么我未曾编号的至宝呢??
黄凤的眼光!好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对我的微笑。有一种我说不出的温柔细腻的情愫,让我也鼓起勇气向她还以微笑。她便不笑了,只是长久地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我,直到朋友发现,这两个人已经互望着出了神,窃笑着用干咳把我们面红耳赤地惊醒。
这个越来越混乱的世界教会了我很多不该学的东西,欺骗,谎言,背叛,但是我可以欺骗自己吗?可以背叛我自己吗?我可以一直在谎言和失信中生活吗?
看着齐月儿在我怀里沉沉的睡态,偶尔翳动着鼻孔象个乖巧的猫咪,我不觉无声地长叹一声。
第三天我才抽空回了一趟家,家里乱糟糟的,黄凤是出了名的清洁利落讲卫生的人,她怎么这样?再看厨房,更是不得了,一水池的碗,好象有好几天没洗了。墙角里爬着蟑螂,东西桶里的东西连塑料袋也没装就直接倒进去了,味道已经非常地臭了。
客厅的茶几上有一张封信,一看,是黄凤留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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