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了绑敷在卫璧的膝盖上。卫璧被触及伤处,身躯一颤,口中哑哑的哼了一声,
却依旧未醒。
给卫璧敷完药后,张无忌让朱武两人暂时回避,然后给卫璧换掉尿湿的裤子。
待忙完这一切,太阳已经惨淡淡的挂在西山,小屋外不时响起北风的呼啸。
张无忌站起身来,对朱九真道:「真姐,今日卫相公寒毒虽驱,身体却太虚,
我还不敢给他吃风寒之药,明天再说吧。刚刚我给他敷了消肿之药,明天午时伤
处应该能消肿,到时我再来替他接骨。今日亥时,明日辰时你把口服的药热了,
各给他再喂两次。」
武青婴弯腰将羊皮替卫璧盖上掖好,起身犹豫了一下,牵了张无忌的手,柔
声道:「小,我们回家吧。」
朱九真听到「家」字,不由一怔,有多少日子没有听到这个字了。之前在谷
外,这个字虽然经常听在耳中,很是稀疏平常,如今听了却让她的心中五味顿起,
酸楚,哀伤,羡慕,嫉妒,还有隐隐的向往……
张无忌道:「进入风大,还需看看这屋子牢靠否。」说着,和两女来到西墙
边,只见西侧墙壁向内倒了小半,那木梁已被朱九真抬起放在了未倒的墙上。他
将木梁重新换了更稳妥的位置,然后道:「只要不再下大雪就没有事了,只不过
这里需堵住。嗯,先用茅草吧,我明日再拆一些篱笆来固定住。」
朱九真连忙道:「你太累了,先回去歇息吧。表哥现在昏睡,我闲着无事,
来堵这个洞好了。」
张无忌看了朱九真一眼,觉得自己周身实是提不起什么力气,便应道:「好
吧。」
武青婴在一旁忽然道:「小,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和真姐一起把这洞堵上
……」
朱九真闻言微微惊诧,却道:「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你陪他回去吧。」
武青婴见张无忌脸上苍白,犹豫一下点了点头,牵着张无忌转身走了两步,
忽然转首对朱九真道:「真姐,我……与师哥他已经分开好久了……实不知道他
……」说着,她咬了咬嘴唇又道:「我们走啦,扰烦真姐照顾师哥了。」
武青婴跟着张无忌走了,朱九真看着二人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由变的怅然若
失。
武青婴见张无忌走路蹒跚,颇为无便力,扶住了他,担心的道:「小,不
碍事吧?」
张无忌摇了摇头道:「不碍事,只不过卫相公风寒之疴已积深重,颇费了我
一些功力,只怕我这个月的内力是白练了,呵呵。」他的九阳功已经练到了第三
卷,这时练功已经不需固定姿势,吃饭睡觉,坐走躺立,真气在体内自然循环,
时时都在练功。这一次助卫璧驱走寒毒,让他感到体内功力弱了不少,似乎回到
了月余前一般。
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无忌如此倦累,武青婴心中满是心痛与感激,她扶住张无
忌,放慢着脚步向西边走去。
第二天接近中午时,张无忌又来到潭边小屋。在来之前,武青婴本也要跟来,
张无忌想了一下对她说:「青姐,你今天不要去了,我替卫相公接骨,他不能太
激动。」
武青婴咬着花唇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对张无忌道:「那你……让着他些…
…」见张无忌点头,她又道:「小,谢谢你。」说着,踮起脚在张无忌的唇上
亲了一下。
小屋倒塌的侧墙处已被朱九真用茅草塞堵住。走到小屋前,张无忌忽然听到
卫璧的低哑嘶叫:「……不对,是你骗我,我腿没断……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
张无忌走到门口,只见屋内卫璧躺在铺上,瘦脸面色惨白,正狰狞的冲朱九
真嘶吼着,而朱九真蹲在床边,急急的安慰着他。
门口站了个人影,卫璧和朱九真同时抬头看去,却见张无忌正站在门口。卫
璧顿时更加激动起来,瘦脸扭曲,咬牙切齿道:「小贼,你还敢来,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说着,双手撑在铺上想坐起身来,不料触痛腿伤,口中又「嘶嘶」的
惨呼起来。
朱九真在一旁急道:「表哥,你莫动气,无忌……他给你治伤来的。」
卫璧吼道:「我不要他治,便是死了也不要他治。我恨不得吃他肉,喝他的
血,我不要他治……」
张无忌见卫璧狰狞模样倒也不怕,只不过心中颇为愧疚,若是当日帮他把墙
补起,或许……他转头不看卫璧,向朱九真问道:「他可消肿了么?」
见朱九真点头,张无忌从袖里掏出一个小药包递与朱九真道:「真姐,你把
这药煎了让卫相公和着酒吃下,煎一柱香便可,我半个时辰后再来。」说完,他
转身离开小屋,背后犹听到卫璧大声道:「我不吃他的药,这药有毒……」又听
朱九真软声道:「表哥,他若想毒你,昨日便做了。我们听他吩咐,早日好起来
……」
再次回到小屋时,张无忌见朱九真脸上露出倦色,显是昨日到现在照顾卫璧
让她费了很大精力。
见张无忌回来,朱九真从铺前站起,对他道:「不久前他刚吃了药,吃完就
睡下了。」
张无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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