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个瞬间,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会喜欢上陆浩勋。
那是六年级的下半学期,班里忽然转来一个气质美女,瞿思思。
据说她在以前的学校里就是当班长的,而她一来新班级就强势空降为班长,而彼时的副班长是陆浩勋。
孟维很快发现,自从瞿思思来了之后,陆浩勋就很自然地和她玩到了一起,那个时候男生女生课间打闹并不奇怪,孟维好几次从语文老师办公室捧回作业本时都会看到瞿思思和陆浩勋追逐嬉戏,瞿思思和女生们课间踢毽子时,陆浩勋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抱着足球或者乒乓球和几个哥们儿下楼去玩,而是开始把踢毽子当成时髦,会时不时捉弄瞿思思,在毽子踢起的瞬间抢走毽子,引得瞿思思从三楼到一楼不停地追打他。
孟维隐隐觉得有些失落:我是不是该和老师说让你和瞿思思做同桌?
你什幺意思?陆浩勋一脸不悦。
孟维佯笑:他们都说你喜欢她,而且班长副班长是绝配呀。
他们瞎说!孟维发现陆浩勋的脸明显变红了。
即使他明确否定,可孟维知道,他就是在说谎。
转眼间,夏天的气息临近,班任决定,升学考试前的最后一次黑板报让班干部一起出力。
孟维本不在列,可当他知道陆浩勋和瞿思思他们会抽出一个周六上午的时间在一起策划黑板报就莫名想加入进来。
凭借自己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和学过的正统素描、水粉画功底,孟维很轻松地和宣传委员套起了近乎。有直接负责黑板报的宣传委员出面,孟维这个编外人士顺利混入了黑板报小组。
很不巧,黑板报小组没有提前和门卫打好招呼,周六上午全校放假,门卫坚持不给钥匙。
一群男生女生计了一下,不如就近去瞿思思家玩吧。
那时候泰坦尼克号正当火,虽然已经放映了一段时间,可有大片dvd温习,一群孩子还是很乐意齐聚在一起的。
在那个年代,拥有三室一厅房子的算得上是有钱人家了,瞿思思很得意带着同学们参观房子,并介绍她家三碟连放的高级dvd,同学们纷纷兴奋地表示大开眼界。
只是孟维后来也记不清,为什幺大家会从看好莱坞大片dvd眨眼转成了男生女生捉迷藏大混战。
十几个男生女生分别在三个房间之间抓来抓去,只有孟维始终没有离开陆浩勋所在的房间。
他知道陆浩勋一直和瞿思思打闹在一起,就像他在学校里看到过的无数次那样,可他就是不想让陆浩勋离开他的视线,哪怕他莫名觉得心里很难过。
陆浩勋很显然享受着被瞿思思追打的乐趣,最后钻进了卧的床底下,等钻出来的时候,头发、身上沾满了灰尘。
大家一起齐聚过来看狼狈不堪的陆浩勋,一屋子男生女生笑得前仰后。
陆浩勋反倒不气恼,只是任由瞿思思发落:哎呀!你怎幺弄成这样?我帮你洗头吧!
孟维不明白自己为什幺也要跟过去看,整个过程自己不发一语,像个上帝那样,冷静客观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瞿思思用热水器接了一盆热水,把陆浩勋带到了阳台。
她说她还没给人洗过头呢。
他看到陆浩勋乖乖地弯着腰,任由她的手在泡沫间有些笨拙地揉着他的头发。
他没有想到原来男生女生之间可以这样亲近、亲昵。
他觉得那天的阳光特别明媚特别温暖,可是总会不小心地刺到自己的眼睛。
看到最后,他发觉眼前起了一层水雾,越来越模糊。
他转身进了洗手间,对着墙上的洗漱镜子,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瘦小的自己。
他那时候不明白,为什幺眼泪会从眼眶里滚落,一颗接一颗地。
他一遍一遍喃喃自问:你为什幺要哭呢?你是傻瓜吗?神经啊?为什幺要哭呢?
明明不伤心,不难过啊。
可是心窝却一阵痛过一阵。
像是被人紧紧攥住。
而当陆浩源如约出现在孟维面前时,孟维确信那必然是陆浩勋的堂无疑了。
十几年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的模样和现在比虽然变化颇大,但同陆浩勋有些相似的眉眼是错不了的。
陆浩源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清爽,看起来就是招生广告上的模范大学生,朝气、阳光。细长白皙的手指也为他灵巧弹奏乐器创造了先决条件。
孟维知道,如果他不抓住这次机会的话,或许他再也没有更好的机会向陆浩勋问出困惑他十几年的问题。假如,没有这样的交集,他觉得他一定会不甘心,而这种不甘心已经纠缠了他太久太久。
不管答案是什幺,不管是不是他期待的那样,他都要一个结果,一个结论,一个盖棺论定。
他大可直接上交站,给陆浩勋留言,直接要一个答案,可是他总犯一个叫近乡情更怯的毛病,他更宁愿像是一路着滚落一地的毛线团,一圈一圈地绕,一点一点捋清上面的灰尘,然后以一种最顺理成章的自然方式,让自己毫无心潮起伏地站在陆浩勋面前。
但是在陆浩勋发觉这一切之前,他不会让陆浩源知道他的立场和想法。
也许是cg真的财大气粗,也许是他们真的暂时找不到更好的人选,给他开出的条件很是丰厚。不过他终究志不在此,暗自给自己一年之期,直到新男团出道、拿到新人奖,等到想要的答案和盘托出,他还是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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