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树林里的雾气慢慢散去,尽管今天没有任何收获,但是因为零落花在日照之后就会凋落,所以叶沐还是踏上了返程。
回到落泉山的小木屋外,她发现段冰绿竟然在等她。
一看见她,段冰绿的焦虑就变成了暴躁:“死丫头死哪去了?要我等这么久是想死吗?”
不容易啊,这么短一句话竟然容纳了三个“死”字。有时候叶沐很怀疑,那些被段靖之掌门偷偷隐藏下来的火爆脾气是不是都遗传到段冰绿身上了,要不然真的很难理解她一个水木双灵根的人怎么会这么暴躁,枉费她父母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的名字。
“师姐,我找零落草去了。”叶沐不卑不亢地回答,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面瘫,让人挑不出错来。
“少废话!”段冰绿犹如吃了火药一般,若仔细打量不难看出她一向修理整齐的衣着发髻竟然有些微乱,眼睛里也蔓延了几根红血丝——这对于一向养尊处优的段冰绿来说还是二十年来的头一次呢!
不善的眼神在叶沐身上来回扫了几遍,她压低声音阴森森地问:“我问你,三天前夙师兄是不是来找过你?”
想起那个人,叶沐垂下眼睛,掩盖内心的悸动,微微屏气反问道:“师姐怎么问这个?”
见她没有直接回答,段冰绿脸色顿时扭曲,眼神如阴鸷,从牙缝中间挤出两个字:“是你?”
叶沐抬眸,表情依然平静,只是眼角稍稍透露出几分讥诮:“师姐在说什么?”
“贱人!”段冰绿尖叫着一巴掌挥过来,脸上是滔天的怒火。
叶沐稳稳接住她的手,顺便施了一个定身术:“师姐,你最好冷静一点。”她早就料到段冰绿迟早会查到她身上,也没打算隐瞒,反正,做错事的又不是她!
“你这个贱人!”段冰绿发现自己在叶沐的定身术下动弹不得,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徒劳地尖叫谩骂,“你这个下流无耻的贱人,不得好死!”
叶沐有些不耐烦地松手:“师姐,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贱人,我要杀了你!”段冰绿目眦欲裂,若不是被叶沐施了定身术,恐怕早就扑上去将叶沐撕成碎片了。
叶沐才不怕她呢,且不说她才练气六层,就算她仗着自己有亲娘给的那些高级法宝想要越级杀人,她也有师父留下的保命家底,到时是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不要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了,”叶沐淡淡瞥了她一眼,“难不成,你想让掌门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吗?”
反正她无愧于心,事情闹大也无妨,但是,如果让掌门知道自己的爱女竟然与邪派勾结,行那等下秽之事,只怕到时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她段冰绿!
“你!”段冰绿脸色涨红,眼睁睁地看着叶沐拍拍手,转身走了。
“叶沐,你放开我!”段冰绿气个半死,偏又奈何不了她。想到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定身术困住,又气又急,眼泪簌簌往下掉。
叶沐背着她撇撇嘴,转身:“我可以放了你,不过先说好,不许再动手,我还不想打你。”
“哼!”段冰绿狠狠瞪了她几下,硬是不肯服软,眼见她又要转身,连忙道,“你放了我,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嘴硬!
叶沐解开她的定身术,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剩下段冰绿在原地跺脚,好一会儿后,眼珠转了转,转身就往流飒峰奔去。
…………
“师父,段师妹这几天将宗门里所有的师妹都质问了一遍,问她们三天前有没有见过夙师弟。”陈冲在刘桦的上善殿禀报日常事务。
刘桦皱眉:“这绿儿,又在胡闹什么?”对于段冰绿痴迷夙谨渊一事,道一宗上下内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这两年她越发过分,行为手段越来越激烈,若不是看夙谨渊还算明白事理,刘桦早就狠狠敲打这两个人了。
陈冲倒是隐隐了解到一些情况,只是打死不敢如实上告,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所以只是低头沉默不语。
正在这时,段冰绿一路叫嚷着跑了进来:“娘,娘!”
“怎么咋咋呼呼的?”虽在呵斥,但是刘桦的脸色在看见段冰绿的刹那明显缓和了许多,语气中也是溺多于训导。
“娘,”段冰绿跑过来拉着刘桦的手劈头就说,“我要跟夙师兄成亲!你跟爹说说,马上给我们摆双修大典!”
刘桦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胡闹!”
“娘——”段冰绿先是不依地跺脚,然后咬咬牙跪下,“娘,绿儿求你了……”
看着女儿娇俏可人的小脸,刘桦的心就先软了一半,可是此事事关重大,她绝不可能由着女儿任性,于是给陈冲使了个眼色让他先退下,这才将段冰绿拉起来让她坐下自己旁边。
“傻丫头,娘不许你现在过多纠缠你夙师兄也是为你好。听娘的话,不管怎么样,等你筑基以后再谈结道侣的事情,好吗?”
“不好不好!”段冰绿满腹委屈,“夙师兄都已经练气期大圆满,眼看就要闭关突破筑基了,我……我还是练气六层。爹爹又不让我服用丹药,要等我筑基,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况且,要是爹爹知道……”想到她已经犯下的弥天打错,再一想叶沐肯定会比她先筑基,到时候爹爹出面,夙师兄就会变成她的了!她心里更是惶恐,苦苦哀求道,“娘,我真的等不了了,你就答应了我罢,如若不能嫁给夙师兄,我……我情愿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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