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舍弃你呢?”
正义,何为正义?
柳启翰和俞璧贯彻的就是正义吗?
对被舍弃的柳择非而言,也是正义吗?
他们坚持的正义,没有帮他惩罚害死清瑶的人,和柳启翰、俞璧他们一样,认为法律就是正义的人冷冰冰地告诉他“从法律上来说——”
从法律上来说,猥亵清瑶的导师只是猥亵罪,顶多行政拘留。清瑶死了,白死了,让她自杀的人好好地坐在警局里,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而那些贯彻正义的人,护在杀人凶手面前,让他冷静。
法律不是他的正义,也不是清瑶的正义。
权势才是。
不为刀俎,便为鱼肉,现实教会了他这个道理。
“死变态!”金鲤真怒骂。
“三小姐,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我希望能让你多活几秒,但你要是一直刺激我,那就说不一定了。”华奇收起笑容,蝮蛇一般冷冷地盯着她。
“你杀了我,要怎么和警方交代?”胥乔依旧神色冷静,不慌不忙。
华奇像是听见了什么天真的话语一般,讽刺地笑了:“这就不劳你担心了,我保证,条子上岛的时候,我们已经布置好了天衣无缝的‘情杀’现场——从常理来说,一个本就舔着鲜血过活的黑帮成员爱上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因为爱而不得,所以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事都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华奇讽刺地说道:“柳择非,要恨就去恨你父母吧,是他们舍弃了你,他们宁愿去解救素不相识的人,也不愿选择血脉相连的你。你的死并非这出好戏的最高潮,真正的高潮在你死了以后,你在十六年间留下的每一个罪证,都会被完完整整地送到柳启翰和俞璧面前,清楚地告诉他们,当年被他们舍弃的儿子,因为他们贯彻的正义,活出了多么悲剧的人生。”
金鲤真刚要怒骂出声,胥乔就按住她的手臂,阻拦了她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你杀了她,要怎么和二爷交代?”胥乔定定地看着华奇。
华奇冷笑一声:“杀了她的人是我吗?不是。”
“推她走上死路的是你。如果你没有在疗养院中牵连她——如果你没有在回国后依然锲而不舍地和她纠缠在一起,失忆的她本来可以安度一生。”华奇冷声说:“二爷原想留她一命,是你断了她最后的生路。”
“放你二爷的屁!”金鲤真听不下去了,怒声说道:“少在那里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没死是我命大,换了别人早就死了几百遍了!”
真正的金鲤真在十岁那年就悄然无息的死了,所以寄生在金鲤真身上的她才得以彻底占据这具身体,核心完全融合的一瞬间,金鲤真的灵魂消散,她的记忆也随之破碎,直到今天,她才捡起了所有的记忆碎片。
“不用说这么多废话了,既然你执意搅和在这件事里,二爷虽然不忍心,但也只能放弃你了。”华奇抬起手臂,黑黝黝的枪口指着背对悬崖的两人:“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是枪杀?还是跳海?”
金鲤真刚刚张口,前面的胥乔先说话了。
“最后关头了,金二爷还是打算在暗处做个缩头乌龟吗?”
她吃惊地看向胥乔,他的神色平静不已,仿佛在说一件言之凿凿的事。
“我说过了,二爷不在这里,他没有时间花在将死之人身上。”华奇打开了□□保险。
“他在。”胥乔轻声说道:“就算不来看我,他也会来看真真最后一面。”
金鲤真闻言,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去,在包围圈之外,夜色昏昏沉沉,茂盛的树林如招手的鬼影,在风中不断晃动,她试图在其中寻找人影,但是失败了。
“华先生,”他慢慢扬起嘴角:“你今天戴的眼镜,和你平日里戴的不一样呢……想必金二爷,此刻正通过你的视角,在看着我的样子,听着我的声音吧?”
迎着华奇骤然沉下的目光,胥乔轻声说:“你观看这一切的时候,身在哪里呢?是你的别墅?还是……”
胥乔抬起眼眸,看向不远处伫立在黯淡月光下的塔楼。
“就在塔楼内呢?”
金鲤真跟着胥乔的目光朝塔楼望去,过了好一会,也可能只是几秒,随着一阵缓慢的拍掌声,一个晦暗不明的身影走了出来。
当对方完全走出塔楼,月光照亮了他的笔挺西装,和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
“你和小时候一样聪明呢,非非。”
金立英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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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搜。”华奇一声令下,两个彪形大汉从石阶处朝胥乔和金鲤真走来, 其他人站在石阶上, 套着□□的黑色枪口威胁地指着他们。
两个彪形大汉走到站在她身前的胥乔前面,把他仔仔细细地搜了个遍, 一共找出三把折叠刀, 一个微型录音器,一个手机——唯独没有防弹衣。
金鲤真强压着心中震惊,紧紧盯着面无表情的胥乔,不明白他什么时候, 在她毫无所察的时候, 脱下了防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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