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伦一下车,就问来接他的几个附近辖区的警察。
“有人报案,说是听见里面有人求救。我们出警后,发现屋里有很多发生过命案的迹象,并且,凶手在桌上留了张字条。”
杨明伦接过字条看,上面写着:这就是报警的下场,夏风是被你们害死的!
杨明伦第一眼看到纸条上的字,就觉得似曾相识,和范原收到的第一张字条很像。
“经过字迹比对,确实和绑架夏风的第一封绑架信,可能是一个人写的。”杨明伦的一个下属向他确认道。
走进小屋,杨明伦看到地上的血迹到处都是,迸溅得连墙上也有。
“这屋子虽然破,但没什么灰。”
杨明伦四处看了下。在墙角,他又见到有些空的罐头、泡面以及空水瓶,便继续推测道:“应该是有人在这里,待了段时间。”
杨明伦看法医在采集证据,他凑到一边,问他道:“如果这是人的血,一次性流了这么多的话,还有可能活吗?”
对于杨明伦来说,现在重中之重的事,就是要确认夏风生还的可能性。
法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如果都是一个人的血的话,那要活下来,就几乎不可能了。”
“四处看看,”杨明伦虽然不愿意说,但还是不得不接受现实,他下令道,“尸体很有可能就扔在附近,调些人来,地毯式搜查一遍,如果没有,再在水库里打捞看看。绑匪也很有可能把尸体扔到水库里了”
“队长,如果一直找不到尸体,是不是就不能认定被害人死亡了?”一个实习的警察向杨明伦讨教道。
“不一定,如果这些血迹证实了是被害人的。那么依照一个人一次性不能流这么多血的事实依据,我们基本上可以判定了被害人的死亡事实了。”
“那,要通知家属吗?”
“先不,再看下情况。”杨明伦心里始终对范原抱着怀疑。
警方在小屋附近的工作一直进行到了第二天天亮。尽管没有找到夏风的尸体,但小屋里的血迹却被验证了是夏风的了。
得到确认后,杨明伦给范原打了个电话。
“范先生,很不幸地告诉您,您的太太已经……”
范原接到杨明伦的电话时,已经回到了家中。丢失了全部财产的他浑浑噩噩,脑子里乱得像团浆糊似的。杨明伦对他说的话,他也没怎么听进去,只依稀知道夏风已经死了。夏风死的消息,在他的心里竟没掀起一点波澜。直到杨明伦的最后几句话,让他猛地从混沌的大脑空白里惊愕出来……
“关于你太太的案子,我们还在调查,现在除了绑匪撕票,我们也不排除有被谋杀的可能。所以,请你明天来次警局,有些问题,我们要正式询问下……”
挂了杨明伦的电话,范原不禁苦笑道:“不但钱没了,现在还有可能被列为嫌疑犯。”
恍然间,他回想眼下这灾难般的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明明和夏风结婚后,他已经衣食无虑,过着舒心畅意的日子了。他想起来了。一切都是从他甘心从夏风手里拿钱,开始在意自己那敏感的大男人自尊开始的。
范原这时还不知道,除了他,潘翠芬和范江也受到了警方的传唤。他心乱如麻,坐立不安,王薇薇给他来了几个电话,约他过去,都被他找借口推了。
王薇薇以为范原这样回避她,只是因为夏风的后事那里,还在和警方交涉,因此他们确实不便见面。她习惯于扮演个体谅人的女人,于是,也就不烦范原,打算过两日再去看他。
而范原呢,除了被王薇薇追着问夏风遗产的情况,潘翠芬和范江也是没放过他。他不敢说钱已经没有了,就好像这话只要一出了口,就当真再也不回来了。少一个人知道,他便还有些许环转的余地。现在范原,除了靠自欺欺人安慰自己,也没更好地逃避现实的方法了。
就在范原彻夜不眠地悲愁苦闷时,夏风向老板以工作了一夜的缘由,请了一天假。她美美地在床上睡了一整天。事态全照着她的剧本上一步步推进着,眼看着就要到最精彩的部分了,她没理由会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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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绑匪一直没有更明确的形象出现,再加上之前有范原指纹的酒瓶,以及他在整个案子里所显示出来的异常表现,还有他公司的经济危机。杨明伦回到警局后,向领导请示了下,立时将夏风的案子以谋杀案的形式,另外重新开始进行调查。
潘翠芬、范江还有范原是被约在一个时间到警局的。首先接受询问的,是范原的母亲,夏风的婆婆,潘翠芬。
“潘翠芬女士,你儿子和儿媳的关系怎么样?”
“不清楚,”潘翠芬回话的态度冷冷的,“我们很少来往。”
“但是你现在住的房子,是你儿媳妇花钱买的。你们的关系,应该不差吧?”
潘翠芬冷笑道:“什么叫她买房子给我?她嫁给我儿子,钱就都是我儿子的。我儿子给我买房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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