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终究没有答应朱子颜的请求,虽然他知道,一个人若是寂寞久了,不死也会疯的......
他当然不想看着她死,也不想看着她疯,可若是真的跟着自己,只会疯得更快,死得更早。
无欢的路从他开始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注定了疯狂,注定了危险,注定了寂寞。
秋高气肃,北雁南飞。
无欢十年前的脚步,正和这天上的大雁一样,奋力向前,只为寻找一片舒适安逸而又温暖的港湾。十年,改变了许许多多的事,改变了许许多多的人。
十年,足以让一个好人变成一个坏人。
十年,也足以让一个坏人变成一个好人。
十年,足以让一个活人变成一个死人。
十年,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一个死人变成一个活人。
漫长孤寂的十年已匆匆而过,无欢绝技已成!
高手与凡人的路必然是不一样的,所以,无欢的路也当然和十年前的路完全相反了。
唯一不曾改变的,就是无欢的脚步很少会停下,十年前的他和现在的他都一样,很少很少会停下脚步。
但现在无欢突然就停下了,突然地意思就是,无欢自然协调的步伐硬生生的就止住了。
因为这时无欢的前方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人,突然地意思就是,原本一望无际空荡荡的长路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人,这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这世上有没有人比无欢更快,无欢不知道,但即使有比他更快的人,也绝不可能快过无欢的眼睛。那人不是走过来的,而是原原本本就在这里,只是不知道用了哪种方法将自己隐身,甚至连气息都隐去了。
那人的脸轮廓分明,犹如刀削一般,只是他的脸太过苍白,死人一般的苍白,带着种逼人的冷漠。
一头黑得发亮的头发随随便便的用一根和头发一样黑的发亮的布条蓬松的束于脑后,英挺消瘦的身上也是随随便便的套了一件和头发一样黑得发亮的黑丝长袍,就连脚上也是随随便便的穿了一双和头发一样黑得发亮的黑布鞋,随便得连后跟都没有扯上,露出一截和他脸一样苍白的脚跟。
那人极高,比无欢高出了半个头,所以那人看向无欢的时候,也要微微低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俯视。
“我很不喜欢别人挡我的路。”无欢淡淡的看着他,心中惊异此人身上的好强的‘势’,同时也知道,养成这种‘势’的方法只有一个,不败!不输!
不败,不输,不仅仅是以前从不会败,从不会输,而是一直不会,以前,现在,将来都从不会败,从不会输。只有这种人才会有这种‘势’!
“我也很不喜欢挡别人的路。”那人也是淡淡开口,声音慵懒,正如他的人一般随便,只是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高贵与冷漠。“不过我确实挡了你的路。”
“你为什么要挡我的路?”无欢不明白,印象中自己从没有与眼前这人有过交集,并且自己刚从卧龙坡出来不久,也确实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更很少展露自己的身手,唯一出手的一次就是上次杀死了一只三头怪妖,莫非,这人与那三头怪妖有关系?
“因为有人挡了我的路。”那人声音还是先前那般冷淡。
无欢心中暗道:这人莫不是在说是我挡了他的路?随即侧身走到路旁,他一向不喜欢麻烦,也一向不喜欢找麻烦。
“你很有趣。”那人竟然笑了,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明明被挡路却还要让路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无欢如实道:“无欢。”
“无欢......”那人蹙眉思索了一阵,似是在想记忆中是否听说过一个叫无欢的人,片刻后微微摇头轻笑道:“我叫狂澜。”
“狂澜!”无欢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却突然轻微的震了一下,这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整个中洲大陆,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名字!
甚至,就连无欢的师傅,那条五百年前在屠龙大战中被人妖魔三族联手打入卧龙渊的上古神龙,也都不止一次两次的提到过这个名字。
这人绝对是中洲大陆最神秘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剑是何剑。
人们只知道自从有了天墉城,就有了狂澜这个人,他仿佛就是为了守护天墉城而生!
也不知是哪一年的哪一天,妖族妖王亲自带领十万妖众攻打人族的天墉城,本以为凭借自身的妖王之力,加上邪帝玄嚣的玄嚣神杖,再加上妖众十万,肯定能拿下天墉城,一举消灭人族!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出现了,一个自称天墉城城主狂澜的人出现了。
一人,一剑,就立在天墉城城楼上。
他缓缓拔剑,‘嘶嘶’剑鸣犹如无数地狱的厉鬼在欢腾。
他缓缓刺出一剑,随随便便,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刺出一剑,他刺得那么慢,刺得那么缓,刺得那么随意。
妖王却颤栗了,这仿佛谁都能避过的一剑,仿佛谁都能挡住的一剑,这连一点奇异光芒都没有的一剑,却令手持玄嚣神杖的妖王颤栗了!
妖王终究没有避开这一剑,没有人知道妖王怎么样了。
只是这一剑过后,天墉城外便有了一条巨大的沟壑,妖王虚弱颤抖的声音在沟壑尽头悠悠传来:狂澜不死,妖族永不侵犯天墉城半步!
据说那条沟壑便是现在的天墉河!源头在天墉城,没有人知道它的尽头在哪里!
无欢听那人说自己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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