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班主任搓着手,还未从刚才那一瞬冷沉的氛围里脱身。哆哆嗦嗦地捧着茶杯喝了几口热水,这才觉得那凉意稍退。
她盯着被她压在桌上的那张名片,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原来闻歌性格内向得近乎自闭,这里面似乎大有文章啊?
她正猜想着,可恍然想起刚才……她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温温润润的,看上去很年轻,偏你又不会因为他的年轻而轻视他的本身。
那瞬间张驰的力量,让她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余威犹存的感觉。
这样一位谈吐优雅,举止不俗,稳重又自持的人,竟然是闻歌的小叔?这护短的哪门子的小叔?
……
因为昨夜那场大雨,a市的天空碧空如洗,纤尘不染,湛蓝得似要滴出水来,明净透亮。阳光不骄不艳,落在人身上,暖意丛生。
应该是有清洁工刚清洗过车库,车库的后门大开,正对着老院子珍爱之极的后花园。
温家的后花园盛开着各种名贵的花草,老爷子最喜欢园艺,整个院子几乎都由他自己打理,不假他人之手。
墙角靠着好几列木架子,专门摆放各色各样鲜艳欲滴的鲜花。老爷子喜一个“贵”字,后花园里大多数都是叫得上名字的富贵花,名贵又娇弱。
数量之多,已经放满了整个木架。连木架前面的那处空地也没放过,接二连三地摆着盆栽。
这一处,像是自己拥有了生命一般,冒着绿意,花枝招展,摇曳生姿,说不上来的生机盎然。
车子刚挺稳,闻歌就抬手想推开车门下车。不料,手刚碰上车门,就听锁控的声音落下,无比清晰……
闻歌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似乎是有些不太高兴。她缩回手,抱着自,抿唇盯着自己的脚尖。
车厢里的空气有些沉闷,加之车内的温度略微偏高,气流凝滞,让这狭小的小空间越发显得逼仄紧促。
温少远的左手搭在车窗上,指尖抵在额上,微微倾斜着身子,似乎是有些疲惫,又似乎只是有些慵懒,就这么随意地靠着椅背……打量她。
不仅是动作随意,就连这个目光也很是随性。眸色深深,高远又宁静,漆黑的眼珠像是黑曜石般,黑得浓郁,又光彩照人。
偏是这种眼神,深不见底。
闻歌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身子,有些不太自然的,也有些忐忑地回应他的目光。
老爷子固执执拗,但到底年纪是大了,只要不忤逆他的意思,顺着他来,万事都好商量。辛姨是家里心肠最软的,贴心懂事些,她便能对你无微不至的疼爱。
唯独温少远,是最看不清,琢磨不透的那个人。
良久的沉寂后,他才懒洋洋地问道:“五一还有几天?”
“星期三,还有……”闻歌掐指算了算。
“还有四天。”他看了眼她用来计数的手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数学是真得很差劲。”
不用提醒,她一直都知道……
闻歌羞愧地埋头。
“每年五一老爷子都会和辛姨一起去金光寺吃斋礼佛,小住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他抬手捏了一下眉心,眉眼之间渐显露几丝疲惫。他看着她,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打算住这里,还是跟我走?”
闻歌“啊”了一声,有些傻眼。
难怪辛姨昨晚在收拾行李箱,原来是要去金光寺。
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她的回答。温少远眉心微拢,似乎也觉得跟他去酒店住有些不太合适。毕竟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小半个月的事,到底还是在家里住的好。
心思这么一转,温少远便有了决定,松手按下锁控:“我回来好了,反正有车,也很方便。”
闻歌扭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叫他:“小叔。”
温少远抬眼,听着少女那又娇柔又绵软的声音,唇角微扬:“再叫几声听听。”
真要让她叫,闻歌又叫不出口了。她,有些无措地捏着拉链绞了几下。见他闭上眼,耐心地等着,这才几不可闻地又叫了几声小叔。
温少远的眼前又浮现很多个月以前,第一次见到她的画面。
温敬临时被召回,蒋君瑜一个人他又不放心,就让温少远陪着一起南下。在那之前,他对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女孩的存在,一无所知。
直到那天清晨,他下了车,透过那斑驳的防盗窗看见她。再后来,他握住她的手腕,才发现她比自己看见的,想象中的还要清瘦。
她说:我好久没有出过房间了,唯一能让我看到外面的就是这扇窗。你是那么久那么久以来,第一个……来找我的。
这不是第一句。
第一句是:“你好,我是闻歌。”
也是这样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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