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足,彼特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外来的杂种佣人。
这时让娜从裁缝店里出来,两手抱着她和彼特花好几个晚上熬夜打样好的衣服。萨摩一手接过让娜手里的东西,另一只手伸向前。让娜一手搭上萨摩的手,一手提起裙摆,踏上马车的阶梯。
原本都是偷偷摸摸的两人,今天却驾了马车,彼特心里不祥预感油然而生,彷彿她这一去,就会永远离开他「让娜!」彼特朝马车狂奔。
让娜已经在马车内坐定,萨摩帮她关上门。
「可恶,等等,让娜!」彼特几乎是用吼的。
让娜听见彼特的声音,从窗户探出头。
「不准去。」彼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撑住膝盖弯下身子吞了口口水,又赶紧直起身子抬头「我叫妳不准去,听见没有。」
让娜漂亮的蓝色眼睛疑惑地眨了眨,平常彼特的毛燥粗鲁她早就看惯了,但她从没看过他那么激动「我只是去杜巴利公爵那里送打样,晚一点就回来了。」
彼特愣了一下。凡尔赛宫的贵族百百种,一般平民听过的,不是有来往,就是恶名昭彰,而杜巴利公爵,刚好属于后者。市区近郊有一区围篱高筑的私宅,当夜幕降临时,白日深锁的大门便会敞开,迎接一辆接一辆的贵族马车,马蹄声清脆的踩踏着石子路,驶进神秘的宅邸,传言里头都是供贵族们玩乐的勾当,总是有些向往贵族生活的少女,揣着麻雀变凤凰的期待,踏进去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而这一切可疑勾当的幕后主使者,便是杜巴利公爵。
萨摩利落一跃上马,缰绳一揽,马车缓缓起步。
「妳给我下来,要送也是我去送。」彼特赶紧小跑步跟上。早知道是做给杜巴利的,他恨不得自己从没帮过她,他想起那天他瞥见让娜和一名贵族模样的男子走向裁缝店,难道那人就是杜巴利。
「我是他的裁缝师,他要我去……」
「妳怎么可能做裁缝师!」让娜明明对裁缝什么都不懂,更不可能去做百般挑剔的贵族的裁缝师,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彼特更是生气的吼「混蛋!」
一辆马车驶进街道尽头的黄昏,让娜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望着越来越远直到再也追不上的彼特。她垂头丧气的坐回马车里,望向手边的打样,伸手抚了抚,那是她和彼特努力出来的成果,原来她并没有得到他的认同,严格来说,这份打样的确不是她一人做的。她无精打采的趴在窗沿,她的金发随风飘散「萨摩……我是不是不要去比较好?我好像没办法做杜巴利的裁缝师。」马车驶出市区,周遭安静下来,扣罗扣罗的马蹄声交杂着让娜清晰的咕哝。
「小姐这一个礼拜那么努力,黎塞留公爵相信小姐一定可以做好裁缝师的工作。」每次不安的时候,萨摩的声音显得特别可靠。
「嗯……」的确,她为了打样赶工,已经一个礼拜没去见黎塞留公爵。
马车驶上小丘,在夜幕降临时,抵达一处郊区私宅,深锁的大门缓缓由内开启,驶进一场未知的命运。
七 亲爱的裁缝师,我们来做点正事吧
宅邸管制森严,只许让娜一个人进去,萨摩只能和马车一起在后院等待。让娜抱着打样好的衣服,跟着仆人在诺大的宅邸里绕来绕去,走廊灯火明亮却鲜少有人走动,深锁的房门后不时传出男女窃笑与谈话声,气氛和安静的黎塞留府邸完全不同。
仆人领她进房,把门带上便退了出去,让娜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余光发现茶几上的一叠书,她觉得眼熟靠近一看,是莎士比亚的诗集与剧本,这些书她再熟悉不过,黎塞留为了训练她的发音,她几乎念得滚瓜烂熟。
她两腿并拢蹲在茶几旁,读著书脊上的名称,目光停在其中一本她没见过的书名。当时黎塞留曾经一本一本仔细的向她讲解莎士比亚的作品,她感觉得出来黎塞留公爵对莎士比亚那种了如指掌,甚至到一种狂热的程度,她不觉得黎塞留公爵会漏掉任何莎士比亚的作品。让娜好奇的拿起那本书,书封上草写写着莎士比亚。
「妳喜欢莎士比亚吗?」
不知何时,杜巴利已经进了房间,站在她身后微笑看着她。
让娜吓一大跳「对不起。」她赶紧手忙脚乱把书塞回去,脸到耳根红成一片。
「没关系。」杜巴利弯腰,手从她背后越过肩膀,覆住她放书的手,带她又把书重新拿起来「这本我还没看过,不如妳念一段给我听吧。」
让娜仰头,刚好对上杜巴利迷人的笑眼,她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如果公爵不介意。」
杜巴利坐在沙发上,听着让娜朗诵。她的语调,抑扬顿挫,微微向下专注的眼神,表情,拿着诗集的姿态,以及莎士比亚没有公开的情诗……时光彷彿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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