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又一个电话响起,贝亦铭听了一会儿后,侧目盯住苏好不放,深邃的眼睛眯起,又睁开,像看着一盘牛排正在思考从哪里下第一刀一样。
见过贝爱的苏好倒是不再小心翼翼了,心想就算贝亦铭看出她不是贝爱,又能奈她如何。担心的事少了,就又变得无所畏惧了,苏好歪着头大喇喇的回视贝亦铭。
挂了电话,贝亦铭将膝盖上的文件和手机一同拿开,整个人转过来面对苏好,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苏好的头发,笑问:“见过苏好了?”
消息居然这么快?
贝亦铭又不容置喙地道:“停车。”
车刚停下,贝亦铭就绕过苏好替她推开了车门,“这是对你私下找苏好最轻的惩罚,跟着车走半小时再上来。”
苏好对变脸高手的贝亦铭还未回过神,车门已经哐当一声关上了。
苏好狂敲车门:“我刚流产啊喂!”
贝亦铭无情的无视。
那么,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回家和高老头相处总比跟着忽冷忽热的贝亦铭要好!
苏好刚转身要跑,贝亦铭的车窗又慢慢摇下。贝亦铭的视线落在苏好僵直的背上,莞尔一笑,慢悠悠道:“你可以试试你快还是车快。”
穿着高跟鞋的苏好,又拖着刚流产过的身体再上车时,已经累得不会说话了,苏好恨恨地瞪着贝亦铭,恨不得将他就地行满清十大酷刑。
贝亦铭却没看到她的怒气,头也未抬的道:“贝爱,记住我的话,不要再找苏好的麻烦。”
苏好喘着粗气一字一顿地说:“谨、遵、圣、旨。”
贝亦铭不再拿着手机,又回到了低头看文件的状态,那么……他刚刚紧握着手机不放,就只是为了等那个假苏好的消息?
苏好陷入泥潭中,讳莫如深的人做事……真是无法看透。
贝亦铭的车一路向省政府大楼开去,贝亦铭没有问任何问题,她的衣服、她的车、她怎么被高玄放了出来,一个都没有问,但诡异的笑,却好像已经将苏好里里外外都看了个穿。
贝亦铭不开口,苏好亦斗气般地沉默。窗外掠过的飞鸟与建筑就像是千丝万缕的铁丝网,筑成了巨大的防护栏,将她包围在内。
苏好正在思考如何突破出口时,忽然看到金鼎大酒店关门了,镶金的立体招牌被撤,门前门童不见,门侧两边的石狮倒塌,铁闸门也紧紧的关着。门前巨大的原型喷泉、水柱停涌,中间的独臂铜像也消失,一派颓败。
金鼎大酒店,莱安市最豪华的白金五星级酒店,曾经金碧荧煌,外层筑起的表色是最显赫的金色,仿似金子渡成。十成十的千金一掷馔玉炊珠。现今却莫名停业,是哪里的“天”变了?
苏好不得而知,毕竟多说多错,多说无益,索性不问。
但苏好还是舔着脸问了一句:“你带我去哪?”
贝亦铭签文件的手腕依旧不停,“回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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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政府大楼,对苏好来说,这二十几层楼每一层是什么样的官职所在,都是再熟悉不过的。进入电梯时,苏好抬手欲按下贝亦铭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秘书长凤凰岛却走了进来率先按下。
苏好这才发现她刚才的动作冒失了。她好像觉着贝亦铭的目光扫过了她抬起一半的手,但他并未开口,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凤凰岛聊省里的事,又好像没有看到她的失常。
苏好无所谓的倚着电梯抬头看着跳动的数字,跟着一起数。1,2,3……12,13……22,23。
叮咚,到了。
贝亦铭将苏好带到办公室后,扔下一句“不准乱走”就匆匆离开了。刚刚苏好在电梯里,有听到江芜省房地产业峰会将要举行,猜着无非是这件事情,再不然就是班子调整事宜。
回到工作了三年的地方,苏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似乎更像是恍如隔世。低头看着贝亦铭桌子上有些散乱的文件夹,就像以往一样自然的拾掇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苏好走出贝亦铭办公室按下电梯,去了二十二层的副书记办公室。
余牧……苏好告诉自己,她只是随便走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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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芜省的政府会议室里,长十米的椭圆形会议桌两旁,坐满了政府官员,贝亦铭坐在最上位,一言不发的听着底下的人作报告。
这次紧急会议的主要内容正是如苏好所想的,关于江芜省2012年房地产业峰会的准备工作的问题。
中央下达文件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众人却已经将主题、启动仪式、哪些部委领导莅临、或是邀请哪些权威专家,再是如何选出最佳楼盘等都巨细无遗的提出。
贝亦铭却始终钳口不言,向秘书要了杯茶,轻轻浅酌。会议就是这样,书记不说话,就没人敢停。这是班子里每个人都必须达地知根的事情。直到有人提出负责人可由余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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