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瞿被军区的人给接走了。
这几天陪伴着她的假期,还是因为受了枪伤格外的奢侈,上次那个袭击案的主谋信息已经有了头目,据说是和境外的某个组织有关系,在这样没有防备的普通一员,邵瞿的危险与日俱增。
夏之意只是因为惊吓后的发烧和软组织挫伤,再加上,夏莫离在这里,她才多住了几天。
如今夏莫离出院了,夏之意自然也是要出院的。
今天来接她出院的是洛明朗和薛想。
薛想拎着小巧的行李包,将包放进后备箱,这才转身看向被洛明朗挽住手臂,一脸浅笑缓步走出来的夏之意。
“回夏家大宅?还是去你的公寓。”薛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而清冷。
夏之意一愣,眼底划过一丝黯淡,想到那对薄情的父母,终究是叹了口气:“去公寓吧。”
坐上薛想的车子,洛明朗与薛想对视一眼,沉默不言的上了车,一路向与夏家大宅截然相反的那头驶去。
急匆匆离开的三人,都未曾发现,在他们的车后面不远处。
一辆军用吉普静静的停在路边,看了眼离开的倩影,洛明渊嘴角微扬:“老大,你这么偷偷摸摸的跟着人家小姑娘,有什么意思么?又不是陌生人,光明正大上去送一把又怎么样。”
邵瞿横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一眼,静静的往后靠,脸色还带着苍白。
洛明渊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从小就和妹妹洛明朗不同,一点都不惧怕这个脸一黑连疯狗都吓死的邵瞿,继续不怕死的问道:“之意妹妹可是我们院里的院花,就这么被陆齐铭给伤害了,你容得下我可容不下呀。”
闻言,邵瞿一顿,脸色一沉,磅礴的气势缓缓铺散开来。
是啊,他怎么将这个男人给忘了。
沉稳的命令司机调头回去军区医院,一路上思绪翻腾,阴沉着一张脸,冰冷的气势终于堵住了洛明渊那张聒噪不停的嘴,车子也的速度也仿佛比平时更加快了几分。
一下车,便步履急急的往病房内走去,过堂风将随意披在身上的外套吹落,也无瑕顾及。
洛明渊伸手一把捞起外套,嘀咕了一句愤恨的跟上去。
猛地将门推开,门撞击墙壁,发出‘砰——’的巨响,将身后的洛明渊吓了一跳,也将房内正在倒水的某人吓了一跳。
秋玉娜轻轻拍打着胸脯,一边转头嗔怪的看了一眼黑脸的邵瞿,见怪不怪的开口责怪道:“又是哪个小兔崽子惹你生气了,这么大火气,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睨了一眼站在窗边拿着热水壶的秋玉娜,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你怎么来了?”
只是,这一份意外也仿佛将他心中的焦躁给抚平了一些。
对待下属,他一向比较有耐心。
秋玉娜转身继续给茶杯里添水,深绿色的搪瓷杯里很快便满了,弯腰将水壶放到床下,拎起一边的果篮,还有几个还有着雾气的饭盒,示意了一下:“来看看,你有没有死,如果没死,就顺便来看望你一下。”
冷嗤一声,对她言语中的揶揄嗤之以鼻,邵瞿恢复了以往的神采飞扬,身上的冰冷轻轻敛去,转身随意的坐在病床上。
看着气势渐渐恢复的邵瞿,秋玉娜暗色的眸中划过一丝欣慰与得色。
突然,仿佛想起什么似得,随意的问起。
“听说你这次被袭击的时候,被英雄救美了?”
从医院归来的夏之意站在公寓的门口,静静的看着这栋独栋的小楼。
这里不仅仅有她的住所,还有她的小诊所。
在和陆齐铭结婚之前,她一直在这里,独自经营着这家小诊所,偶尔陆齐铭会在下了班,站在诊所的门口那颗榕树下等着他,矜贵冷傲的身影总是惹得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的讨论,而他却仿佛从未听见一般,连眼皮都不曾颤动半分。
她总是甜蜜而期待的跑出来,为他送上一杯热茶,然后转身关了诊所,跟着他去听音乐会,看舞台剧,这类的高雅艺术类约会。
直到——
直到那天她和洛明朗逛街,追随一只流浪猫,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杂乱的小巷里聚集着不少摆摊的小摊贩,陆齐铭一身精英式西服,坐在这杂乱的小巷里,依旧矜贵冷傲,眼底却有着不一样的暖意,温柔的看着那个正在大快朵颐的柔弱少女。
她才知道,原来,约会,不仅仅有音乐会和舞台剧。
还有着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相会。
所以,当陆齐铭向她求婚时,她是高兴的。
只是,在陆齐铭换新娘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顺其自然的高雅,都敌不过那甘愿为之放下身段,坐在杂乱小巷里吃小吃的那个女孩。
陆齐铭又知不知道,她也不喜欢看音乐会,不喜欢舞台剧。
她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无聊的在走路。
洛明朗心疼看了一眼好友,忍不住的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嘟了嘟嘴巴:“之意,别想啦,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明天就陪你找房子去,咱们换个地方。”
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看不见也就不伤心了。
夏之意眼底恍了恍,随即淡然笑开,伸手捏了捏身边娇俏少女的鼻尖:“不用啦,我过几天就要走了,这里还是拜托你帮我看着吧。”
这次离去,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了。
这里,终究还是保留下来吧,也算是她曾经存在过的一点证据吧。
洛明朗一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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