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笙瞬间宕机了。
其实是短短的一瞬间,宕机了两次。第一次是他吻她,温软的触感短暂停留在唇上,那是她前所未有的体验过的,回味起来美妙得很,但现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第二次是他说她没想嫁给他。难道他想娶她吗?一直都想?
他这样严肃说了,她顺着他的思路来细细回想,发觉虞淮所说的并无道理。她对他做的事,若是搁在话本子里定然就是撩了还不负责任的负心女了,太不妥当。
虞淮正等着她回应,星空一样的眸,是世上最好看的墨色。浅浅一望,沧笙心中很有被触动的感觉,一点反抗的意愿都没有,“可……我是个石头仙啊,怎么能和凡人……而且,你也没同我说起过呀。”
她从未考量过有这样的可能性。与人相处的情感中,多是作壁上观,像隔着一个世界。
虞淮从她动摇的神色中看见希望,不动声色握紧了她的手,无论事实如何都无条件妥协:“是我的不对,之前没有同你提过亲,问过你的意见,那请你考虑一下好吗?仙与凡人之间,有什么不妥吗?”
沧笙复低头看了一眼他指骨分明、修长白皙的手,触动更是厉害了:“我对这些不懂,或许应该去问一下鱼精,看他知不知道仙凡若是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转念,虞淮这身子叫她心痒痒了颇久,迫于世俗的礼教才多有克制。若是要在一起,他的身子就等同于是自己的了。
这么一想,好像挺赚的,她毕竟是个恋人辟。遂而下定决心,直接上手依偎了过去,环抱住他的腰身,在他腰侧轻轻摸了两摸。心中暗叹这手感真是好,嘴上道:“但是也不要紧,我是养人的仙,断不会对你有损害的。”
虞淮没想到她的态度思想转变得如此之快,前一刻还在推拒,不为所动,后一刻便径直上手了,简直叫人无从反应。虞淮略不自在,但念在他刚刚对他倾诉了心意,不好阻止她登徒子一般的行为,僵直着任她去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这是答应了?”
沧笙娇娇羞羞嗯了一声,伏在他的胸膛上,“对啊,夫君~”
虞淮在这万万都意想不到的呼唤中呼吸一滞,说不出话来。
只能说她从善如流的悟性太高,他的欢喜都要憋在震惊与无言以对后头。
沧笙感知到虞淮的不对,从眼角瞄了他一眼,后知后觉,“我是不是叫早了?”
“……算是吧。”但他好像也还能接受。
“那就暂时不叫了。”沧笙对这方面还是很开明的,“不过为了显示咱们如今关系不一样了,我还是不能同别人一样叫你虞淮了,就叫……”
虞淮也稍稍将她圈进怀里,局势转得太快,叫他没有太多的安全感,戏剧得仿佛在过家家酒。他不晓得她究竟是如何想的,也不愿再去细究了。这是他要的结局,已经很好了:“虞美人不行。”
“啊……”沧笙懊恼的低哼了声,早知道多说快一嘴,这事不定得听他的呢。
两人忽然就陷入了一段寂静。沧笙当惯了石头,靠在他身上并不觉得有什么。虞淮只觉岁月静好,就这样依偎到天明也是好的。
“可是那个小郡主不是非想同你成亲吗?你要同我成亲,她们家官大势大,借机打压虞家怎么办?”思忖了一会又补充,“再说了,你家也不会要来历不明的人,我是石头仙,没有凡人的身份要怎么办?”
她只问他怎么办,并没有因此退缩的意思,虞淮已经很知足了。
“这事我会处理的。”
他这么说,沧笙便信了,乐滋滋道:“有个聪明的夫君可真好。那我一心一意着紧你的身体就好了。”
第二次听她念出这个词,没有了第一次始料不及的冲击力,百转千柔,浸润进心底,道不尽的熨帖。忍不住放柔了声音:“好,那便劳烦你了。”
“不劳烦不劳烦,你身子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么?与我自身幸福切实相关。”
虞淮不会两次掉进一个坑里,纵然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耳根都要烧起来了,神情还是尽量保持一派气定神闲,顿了顿后岔开话题,“咱们早点睡吧。”
她似乎是理解错了,倏尔抬头看他,眼珠转了转。问他,“就这么睡?还是我先弄些热水来,咱们一起洗一洗?”
虞淮看着沧笙激动中透着三分好奇,好奇中反射着两分怯弱的眸子,张了张嘴,只觉人生第一次词穷了:“……不用。”
“嗳?”她一脸“你这么着急?”的表情,“是今夜已经洗过了吗?不过你一直都是香的,洗不洗没什么干系……唔……”
话没说完,唇便虞淮给捂住了。
他在灯下低着头,凝白若瓷的脖颈线条优美,浮上浅浅的红。清润如含秋水般的眸耀耀的,轻飘飘瞪她一眼,嗓音低沉:“别闹了。”
沧笙看他竟然局促成这样,有种道法高深的污妖王挑逗了小白花的巨大成就感,虚荣心空前膨胀,大大一声么地亲在了他的手心,冲他挑了挑眉,同他传音道:“唔,果然是香的……”
虞淮瞳孔一缩,彻底拿她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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