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鲤重新闭眼,她只是点到为止,并不想多语惹人厌烦,多说无益,忠言逆耳,关键还要靠苏得瑾自己,长公主也是一难缠的人物,想要让长公主去爱一个人,的确有难度。
但,长公主不可能终身不嫁吧?
“你让我去算计皇姑?”苏得瑾皱了眉,音色微冷,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手,神情认真中有着一瞬的恍惚。
燕鲤把手枕在脑袋后,听了这话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嘲讽隐在唇角处,不疾不徐道:“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只是给个建议,采不采取是你的事,想要登上这九五至尊,你必须抛弃很多,舍弃很多。要知道,高处不胜寒,选择了这条路,就别怨天尤人优柔寡断我行我素。”
苏得瑾沉默了下去,他对燕鲤的话不可否认,哪位皇子不对皇位有渴望?就连那些皇女也是觊觎着皇位的。权力的诱惑力,可揽天地,可令所有,可清叛逆,整个人,整个天下,整个国家,都在囊中。
这时,一群宫女将做好的膳食放在桌子上,苏得瑾摆手让他们下去,沉香木桌子上摆放着零零散散很多各色食物,有太和饼,八蒸糕,果子狸,色泽诱人,芬香扑鼻。燕鲤闻到味道,身影一闪,坐好,举止优雅的进餐。
一时间,殿里只剩下勺碗轻轻碰撞的悦耳声音,燕鲤歪了歪头,吞下口中糕点,“其实长公主已心系有人,那个人是护国王府里的世子,凤世子。”
护国王是苏国唯一的异性王,凤王骁勇善战,名扬四海,手握重兵。以现今局面,苏国怕是离不开凤王,江山还需要凤王来护,而重权在握的凤王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是让皇帝处心积虑提防打压的存在。
所以,长公主有心悦之人而不采取行动,是知道她与凤世子根本不可能,因为皇上不会助长护国王府的势力,任由凤世子做驸马。
凰殿的收集能力强悍,这一点苏得瑾很清楚,所以他才没有开口质疑,他知道燕鲤是在告诉他什么,只是,若他登基,说不定第一个就拿护国王府开刀,毕竟护国王府让人难以不忌惮。
“凤王无谋反之心,苏得瑾,凰殿已成立百年之久,若是这点小事都查不清楚,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燕鲤慢条斯理的说着,同时不忘往自己嘴里塞东西。
对于燕鲤直呼自己的名字,被苏得瑾选择性忽略。
他沉默了一会,心里也很清楚燕鲤说的不是假话,护国王府或许真没有造反之心,而他想要登上皇位,没有长公主的帮助,就缺少了一大助力,对他日后收揽大臣会有不小的影响,在朝廷站稳恐怕也要费一些力气。
如果他扫除长公主与凤世子之间的障碍,那么长公主或许会站在他这一边。
“我与凤世子未见过几次。”
苏得瑾淡淡的回答,一想到护国王府里惊才艳艳名声远扬才惊天下的凤世子,他总有种感觉,如果凤钰是皇家人,如果凤钰不是一个病秧子,这个皇位,或许就是他凤钰的。
燕鲤看着苏得瑾眉头微拎,便是放下白玉筷子,靠在椅背上,拿了颗葡萄来尝,道:“听闻凤世子常年卧病在榻,身中奇毒无人能解,我倒是可以帮忙。”
苏得瑾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你连自己身上的毒都无法解,谈何解凤世子身上的毒?”
“我身上的毒只有下毒之人才能解,海棠青、葬花、噬月,封命等,哪一种毒不是江湖的绝迹!”燕鲤冷笑一声,眸色微浓,纤细的手指攥起。
被下毒暗算,这是她的耻辱。
上次被苏得瑾下毒是因为她考验他不加以防备,否则苏得瑾根本不可能成功给她下毒。
“那好,改日我派去护国王府一张请帖,让凤世子进宫一趟。”
“不用!”燕鲤唰的起身,颈下金钗隐隐闪着光,似破晓而来,她一偏头,勾起一抹勾魂摄魄的笑容,“我们亲自去岂不是显得更有诚意?”
苏得瑾点头,让人撤了饭菜,然后出宫。
宫门前与三皇子苏羽裳碰面,苏羽裳面色不太好看,蓦地从车帘掀起的那一瞬间看到苏得瑾身边有一精致小公子,目光一深,让人拦住苏得瑾的马车。
“三弟这是为何?”被平白无故拦下,苏得瑾微掀车帘,好脾气的问道。
“敢问皇兄,你身边的人是谁?”由于不清楚燕鲤的身份,苏羽裳没有摆出傲慢的态度,而是目露试探打量着后面的燕鲤。
燕鲤被这目光扰的心烦,直接扯开苏得瑾的手,将车帘放下,苏得瑾也没阻止她的动作,悠悠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她是本皇子的幕僚,难得让三弟挂念,只是可惜,她并不认识你。”
是谁说苏得瑾温润尔雅的?这腹黑的,明嘲暗讽,绵里藏针,苏羽裳哪里斗得过他。
苏羽裳脸黑了黑,但他也不是蠢货,一下子就想到了苏得瑾身边之人可能会是凰殿成员,心里又急又怒,冷哼一声,不再拦着苏得瑾,马车继续行走,照样无视皇宫规矩,往皇宫驶去。
没了苏羽裳的阻拦,苏得瑾的马车出了宫门,再也没有人敢放肆。
一路在马车中,燕鲤几乎快要睡着,苏得瑾静静的看书,见燕鲤欲睡的样子,觉得好笑。
这个时候,她才露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该有的神态,看了她一会,莫名的觉得燕鲤或许也是一祸水,长得人神共愤,又处处都是谜团,难掩贵气,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不惜被蛰伤也在所不辞。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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