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初会妃嫔
因那三位公子皆是侍公子的名分无分上下,容子奕便由月白领着,照入府的年份先去了风远阁。
不同于容子奕的住处亭台楼阁步步皆景,风远阁只简单植了些松竹一类,显得空旷高远。容子奕通传入院时,只见一白衣男子执一书卷端坐于竹间石椅之上翻阅,远远望之便感其风姿卓然,待到近前细看,更觉飘逸宁人。
“在下容子奕,见过远公子。”容子奕拘一礼,道。
那远公子回拘一礼,请容子奕坐下,亲自为容子奕斟上茶,道:“久闻天下第一才子容子奕年少而广学,今日有幸得见,果然一表人材。”语气虽是淡淡的,却似有一股文人间独有的真诚之意。
容子奕垂目道:“不敢,不敢。”
远公子指一指桌上他方才看的书卷,道:“容公子过谦了。昨日与王爷用早膳,她提及你写的政论,即兴命人取了几卷来与我共同研读。我以为这政论极好,还与王爷说想要与你本人畅谈一番,没成想你今日便来了。妙哉妙哉,往后我在这院中,也算有伴。”
容子奕答:“小生拙作,叫远公子见笑了。听闻远公子博学广识,还望远公子不吝赐教。”
远公子一摆手,道:“哎,莫叫的如此生疏。算年纪,我比你虚长些岁数,若是不嫌的,你便称我一声远兄罢。”
这远公子望之孤清,言语间却似乎很好相与,容子奕不由生了几分亲近之意,顺其意道:“承蒙远兄不弃,小弟荣幸之至,自无不愿之理。”
远公子微微一笑,算是承了这声“远兄”,低头浅饮一口茶,复开口道:“锦绣姑姑许久不见,原是跟了容弟。”
月白福一礼,道:“蒙远公子挂念,奴婢现在唤作月白,是容公子的近侍。”
远公子将目光移回至容子奕面上,道:“风高秋月白,月白这名字倒是极雅。月白姑姑素来周到,容弟由外间来想必多有不惯,有月白姑姑照应甚好,我也放心些。”
容子奕谦道:“小弟初来时确是多给府中添乱,后又伤了王爷爱惜的书僮,或许因此才将月白赐来指教我。”说罢,容子奕起身深深一揖,道:“还望兄长日后多多指点,小弟必将奉行兄长之言。”
远公子亦立起身,虚扶一把,道:“你在偏院内妄为之事,我亦有所听闻。倒有些像我初来时,”他冲月白抬一抬下巴,道,“我以往之事,想必月白姑姑也与你言明了。既是我兄弟二人投缘,往后便相互依扶。这院中,岁月长啊。”说罢,他轻叹一口气。
随侍一旁的掌事嫣然劝道:“公子,容公子今日初来,想必还有许多事,可莫要将容公子绊住了,叫那两位以为怠慢。”
远公子颔首道:“是了,多得姑姑提醒了。容弟,今日我便不多留你,待过几日得了闲你我再来畅谈。”
容子奕抱拳道:“小弟择日必再来请兄长指教。”说罢便与月白告辞离去。
边往香雪苑去,容子奕边回想远公子所言之意。方才草草一面寥寥数句话间,远公子先是摆了自己的政论出来言明是与王爷共读,且暗示是因他想见,王爷方才提前接了自己入院又直接点明了月白身份,告诉自己他是可入得王爷书房之人。几句话说的虽不直白,意思却很直白:他是要容子奕明白莫以为凭几分才学便自觉近了王爷身,他与王爷之间的亲近与信任远非容子奕可比。既是远公子坦然以这份才学中的亲近与信任为自持,容子奕自然明白如何避忌。
至于香雪苑那边,画、秦二位公子因素来不得宠,早早憋了劲早已端坐于正厅等着给容子奕一个面色看。这二人一个仗着入府早,一个仗着宫中赐下的身份,素来谁也不服谁。是而一早听闻容子奕今日要入院时,他俩便争先恐后急急打扮了来抢正厅主位。
待容子奕终于款款而至,
望住容子奕一派天然去雕饰的逸然风姿,画、秦二人只觉自己一身金丝银绣、一脸精细描绘是如此刻意又无用,叫他们浑身难受、坐立难安,恨不能立刻将它们撕扯了去。
这一厢的容子奕全然不明白男子间斗艳之事,更是由头到尾都未将自己摆入这斗艳之中,此番只顾自感叹画、秦二位公子确是美的很,那身段儿、那脸蛋儿,竟是比女子更加受看。他来这凰国虽已有半载,却拘于小院之中,所见者还是如自己这般的外来者。若要说凰国的男子,今儿个才是他头回接触。方才一个远公子已是如画一般,现下眼前两个,虽是妆饰浓重些,却也丽质夺目。
一番寒暄后,秦公子抢先开了口:“我瞧容公子似是年岁当与我相仿,不知该称哥哥还是弟弟?”
画公子接口道:“来得此院自是论资排辈,倒不关年岁。”
秦公子瞟一眼画公子,道:“画哥哥此言差矣。此处不同宫中嫔妃位分森严,九品又从九品的。大家位分相等,亲亲近近便是了。”他眼波一转,勾起嘴角,“待到有日王爷登了大宝、坐主天下,自要为我们重赐位分,届时再改称呼不迟!”
秦公子这番大胆言论,不可谓不惊人。容子奕诧异之下先按兵不动,静看画公子作何反应。
画公子显然不与秦公子同论,急急劝道:“秦弟莫妄言!殿下何曾有过谋篡之心,又如何会登你,你可别胡言乱语。”
秦公子却不以为意,弹一弹指甲,道:“画哥哥到底是官院出来的,惯会言语,将我诬赖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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