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下,玄风将刚喝进口中的酒全数喷了出来,一点没浪费的喷了温若依一脸,于此同时,对面的暮楚腾地站起身来“他不是下面那个!”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暮楚粗暴的打断了她的猜测,额角青筋暴跳,她这个女人也太过分了!整天口不择言的成何体统?如今已经到了令他发指的地步,竟然怀疑他的,他的能力!
这突如其来的两拨冲击,彻底激怒了温若依,倒霉的暮楚自然直接沦为撒气桶“我又没说你,你激动个什么劲!你是他男宠吗?还有你,不能喝就别喝!要喝就别吐!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至于这样?懒得理你们!”
骂完人,她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南忆一把拉住“依儿,好了,师父不是故意的,大家有误会,你快听,说到你关心的那位王爷了。”
她本来想去洗洗脸,被南忆这么一拉一说,自然就停了下来,心中暗骂,也不知道隔壁的人长没长耳朵,这屋都已经翻脸了,他们竟然不为所动,继续在那妖言惑众。
“这你都不知道,当年送舞姬的不是别人,正是二王爷,他为此得罪了太子的男宠,枕边风一吹,太子就参了他一本,搞得他被逐出宣都到了咱安平城。”
“你别那么傻了好不好?那都是做给人看的,暗地里的你难道猜不出来?肯定是二王爷惦记上了那个位子,所以才被太子给收拾了,后来他不是还被发配了嘛,我告诉你个秘密,二王爷现在根本就不在临齐关而是…路上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温若依不用想,也知道那个男人省去的是什么话,此时,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心里紧紧的难受,她不敢想象那双曾经洁白如玉的小手,沾满鲜血会有多可怕,可是,她心里明白,在那个看不见血的战场上,身为太子的他,面临两个选择,“杀”或者“被杀”,而只有善杀者才能成为帝王,所以,他必须不留余地的去拼杀,直到对手消亡殆尽,这便是帝王的历练之路。
一朝踏上帝王路,至死方休绝无转圜,所以,秦牧然,再也不是那个为她落泪的孩子了,那个沁人心脾却又苦涩留香的笑容,她也无法再见,即使已经烙印于心。
一把甩开南忆的手,她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门口,眼泪默默的流下来,不知道为了谁,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一定是泪腺里积攒了太多的眼泪没处存了,她这样为自己开脱,可是手却止不住的抖,她害怕的事情终于要来了吗?所谓的命运最终还是没有放过她,也许不只是她、还有南忆、还有秦牧然、也许还有玄风。
这几年里,那一夜的情景如同梦魇一般纠缠着她的记忆,从未离去,让她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他们几个人的命运,似乎自那晚开始便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栓在了一起,本该在那晚发生的事情,因为她这个“意外”的到来,或者是玄风的出现而改变了,但也仅仅是改变而不是结束。
她无法解释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而且她们已经平静的生活了十几年,所以,她一厢情愿的认为那位“命运之神”已经将她们遗忘,可是,她错了,如果当年他们都是一盘棋上的棋子,那么谁都脱离不了关系,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秦牧然动了,她们也必然要动,之前的相安无事也许只因时机未到,如今,她们三个堂而皇之的跳回了这红尘俗世,是不是说明时机到了,要轮到她们上场了呢?
后院的假山水池边,她洗了脸和面纱,然后跃上一棵大树,抹掉眼泪,咬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哭也没有用,还不如留着力气用来对付未知的苦难,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你哭了?”不知何时,身边竟然来了个人,吓得她一个激灵,身子就歪倒树下,她刚要运功提气,就被那个人揽在怀里,闻到了这两天再熟悉不过的木香,知道来人便是暮楚。
暮楚将她放在地上就松开了手,从侧面凝视着她没戴面纱的脸,纤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柔嫩的唇瓣,精致的下颚,他很想扳过她的双肩,看看那双神采飞扬的眸子是如何流泪的。
“你怎么来了?”她匆忙戴好面纱,自始至终侧对着他。
收拾起心中的失落,他淡淡的答道“看你突然跑出来,怕你有事就来看看。”
“谢谢,我没事,还有,刚才,我一时口不择言,你别介意。”
虽然倒了歉,但她语气中有明显的疏离,她之前确实不该那么冲动,毕竟,暮楚不是玄风,也不是南忆,他,是外人,可她总不知不觉的忘记这一点。
“没关系,你,你是为他流泪吗?”此刻的他之关心这个问题,眼中有期待和矛盾,只是她没有看见。
“是,也不是。”她不是想否认,而是真的没有答案,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谁,秦牧然?南忆?亦或是她自己。
见她迟迟不说话,他便越发焦躁,语气中有控制不住的怒火“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琢磨的?”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明是来劝人的怎么反倒发脾气了,懊悔的叹了口气,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绝对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岂料,温若依不但没生气反而释然一笑,有些玩味的复述着他的话“你说得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琢磨的?我就是太爱琢磨了,反倒是想不清楚,也看不明白,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就是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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