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将我嫁去巴尔和亲,父皇一开始虽未同意,可经不住媛妃日日讨好,父皇便想,我长风既临苍月,还和南顺接壤,若是巴尔这边真同长风接了亲,兴许,长风可以力压南顺一头?父皇毕竟深谙权术,也自然知晓让一个公主去到巴尔和亲能给长风带来的莫大好处,可我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啊!?”
华瑜平铺直叙,好似说得旁人一般:“沈逸辰,你可知晓去巴尔和亲意味着什么?”
华瑜轻笑两声:“巴尔的王后在巴尔汗王过世后要继续给下一任巴尔汗王做王后,到下一任巴尔汗王继任的时候,还要再给下一任巴尔汗王做王后。巴尔内部共有十七个部落,部落之间兼并屠戮,上一任巴尔汗王不过坐了两年,这十年内换了近四个汗王,早前的王后本是出身巴尔一族,新的巴尔汗王尚且顾忌,可等王后的一族灭族后,这不知过了多少手的王后被活活得折磨死了。巴尔一族世代侵略我长风,巴尔公主嫁来我长风自然有一席之地,可我若嫁去巴尔,长风和巴尔不战尚好,若是开战,我会如何?我凭何不恨媛妃?”
沈逸辰没有看她。
巴尔和长风确实在三年内会两次恶战,而第二次,更是死伤无数,便是连洛容远都死在九幽关一役里。
华瑜上前:“沈逸辰,你为何不敢看我?”
沈逸辰冷声道:“你是君上最宠爱的公主,他怎么会让你嫁去巴尔!”
华瑜冷笑道:“呵呵,沈逸辰,你知道吗?这个时候,父皇他想的是若是将我嫁去巴尔,旁人会如何想他,却不是我这个女儿会如何?媛妃不过是吹枕边风,固然可恨,却远不及父皇这般呆我?原来,他自小对我的宠爱不过都是朝夕之事,在权利面前,我这个女儿什么都不是。”
沈逸辰移目,默不作声。
华瑜继续上前,近乎贴近他:“不过沈逸辰,你不必担心,虽然我知晓你不是真心帮太子哥哥,我也不会告诉他。”
沈逸辰不知她何意。
华瑜笑道:“因为,我亦不是真心帮他。”
沈逸辰心中诧异,却是寒眸看他。
华瑜冷笑道:“他却为了向拉拢定北侯府,要将我嫁给庄喆。那庄喆有一半的巴尔血统,平日里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定北府中,家奴大半都是巴尔人,庄喆身边几个受宠妾侍也都是巴尔送来的美姬,他根本没有心思娶一个长风的公主,太子哥哥他问都没问过我一声,便遣人去问庄喆的意思,呵呵,是不是很讽刺?”
庄喆的母亲本是巴尔一族的公主,他同巴尔人亲近是自然。
沈逸辰也知晓。
华瑜继续:“可更讽刺的是,庄喆竟然将太子哥哥回绝了,可回绝便回绝了,为了了结太子哥哥此番心思,便是庄喆怂恿巴尔汗王向父皇提亲,要迎娶我做巴尔的王后。呵呵,沈逸辰,你看看,太子哥哥,庄喆,媛妃,父皇,各个都不是好东西,我为什么要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她语气虽平淡,眼中却有些癫狂意味。
“所以我就给太子哥哥下药,我知晓他因父皇不器重他一事耿耿于怀,也知晓他对那张龙椅虎视眈眈,不过推他一把,让他尝尝龙椅上的滋味。没想到啊,我这个太子哥哥平日定是压抑久了,年初一金殿上的反应可委实让人惊醒。也用不着我绞尽脑汁,怎么让父皇对他心生嫉恨,却只用随意同父皇说上两句,父皇便让太子哥哥在殿外跪了一整日。而后,我再将父皇要废太子的消息传出去,尤其是东宫。等太子哥哥生了破釜沉舟的心思,我便再去给他添加一杯定心的酒,让他有这胆量和心思去逼宫。你看看,到今日,不是整个京中都成了囊中之物?”
沈逸辰错愕。
没想到竟然是华瑜?这一世同前世最大的变数竟是华瑜。
前一世此时,他对槿桐并无印象。君上也借机撮合过他和华瑜,他虽不喜欢华瑜的嚣张跋扈,却始终念着她是公主的身份,处处忍让。换言之,那时候旁人都认为他兴许是会迎娶华瑜的,所以才没有太子想要和定北侯府联姻一说,也就没有了庄喆加在其中,出谋划策让巴尔汗王求亲,便也没有了华瑜算计太子,算计君上,太子被华瑜怂恿逼宫一事。所以直到君上病逝前,储君之位还悬而未立,才有了后来他举兵拥立景王。
而这一世,春茗会,迎春会,马球赛,他处处护着槿桐,也自然和华瑜诸多分歧,更重要的是京中谁都知晓他和方世年走得近,他想娶方世年的女儿方槿桐,所以这一世便没有了所谓的撮合他和华瑜,才会有太子想借用华瑜的亲事来同定北侯府联姻。再加上他寻到了陆昭宇,组织了戴诗然同他私奔,此时的戴平波尚留在京中,激化和太子的矛盾,而曲国公在前不过是斥责太子坐龙椅不妥,而这一世也变成了矛盾不可调和。
一幕幕,皆是由他在的变数而产生。
沈逸辰心中有错愕,有震惊,更多的是后怕。
轨迹到了这里,已然和前一世全然不同。
这其中若然是任何一步走错,便会万劫不复!
如今君上被困,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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