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是珍妃的祖母,按身份,这老太太比不过德王妃,她见到已贵为四妃之一的孙女都要客客气气,见德王妃就更是要行礼了。1±2▓3d■i点不过她不来迎德王妃,按她的年纪身份说得过去,但现在她昏过去了,德王妃主动去看她,这意思就很不一样了。
陈相府狠狠压下了德王妃一头。
这种无形的争斗,换个普通的聪明人都了不会不到其中的意思,但很多富贵人家乐此不彼,图的也不是一时之气,而是向对展示实力。
换而言之就是你实力强又如何?我有的是办法压你一头。如此旗鼓相当,谈判起来也就不用割地赔款了。
宋小五如相府的意,去探望了昏过去的陈老夫人,陈大夫人强笑着跟在她的身后,被王府的仆从隔得远远的。
陈大夫人遭了德王妃的厌,她人还没到,话就传到陈二夫人耳朵里去了。
宋小五被诚惶诚恐的陈家下人带到了陈老太太所在的留香院,刚到院子,就见前头有个脸带轻愁的小娘子领着众人在前面站着,她近了点,就见这些人齐齐朝她行起了礼,喊道:“德王妃娘娘金安。”
宋小五走到了最前面的人面前,“珍妃?”
“妾身陈氏见过王妃娘娘。”珍妃福身半蹲在地上,美目轻垂,看着地上没动。
她脸容皎好,皮肤如月光般光洁,这侧垂头半路侧脸的样子美丽动人,还因神态染上的委屈显得很有几分楚楚可怜。
“请起。”宋小五半弯腰,托手扶了她起来,与她道:“果然是是楚楚动人的得宠美人,难怪得由我亲眼来见才能见着。”
不等珍妃出言,她就放下了珍妃的手,往里走去,嘴里道:“好了,宠妃娘娘我见过了,就让亲眼我见见这家的老太太罢。”
她带着脸色冷峻气势迫人的德王府众人大步往里走去,那急步往前的样子,不像是来见人,而是来杀人的。
陈家的人有些慌,陈二夫人忙挡在了她的前头,“王妃娘娘请,妾身给您领路。”
宋小五摇头,看着前方脚步不停,嘴里道:“外人道陈府三妻同位,我还想你们家怕是没这规矩,没成想你们陈府就是这般立的,长见识了,陈相大人不愧是我朝第一相,敢行常人之不行,敢为常人之不能。”
说着她已跨进了第二道门,陈二夫人说话的声音都哑了,“王妃娘娘,我家老夫人不在这边,请这边走。”
“是吗?”宋小五回头,朝另一道看去,脚步没缓跟着过去了,“那我多走几步。”
陈二夫人不敢跟她多说,赔着笑请她进去:“您请。”
宋小五往那道侧门走了过去,珍妃已至,红着眼的珍妃娘娘忍着眼泪,朝嚣张跋扈的王妃娘娘跪了下来:“妾身见过王妃妨娘,还请娘娘治妾不恭不敬之罪,妾万死不敢辞咎。”
“轮不到我。”宋小五越过她,看了她一眼。
她跨过了拱门,后面传来了扶珍妃,而珍妃不起的声音,宋小五哪怕跟皇帝斗的时候都是大刀阔斧,不想跟这些内宅妇人按她们的套路来——小阴私手段固然能毁人,但这作派撑死了也成不了大局。
她永远都不会让自己轮落到那个地步。
主动权是要自己迈出去才能掌握的,宋小五不怕入陈府的圈套,一看过昏睡不醒的陈老太太,就跟凑到了她跟前的陈大夫人道:“你们家事多,我就不久留了。”
“王妃娘娘……”见她就要走,之前得了老爷吩咐,让她带着女儿好好与德王妃娘娘说说话的陈大夫人欲哭无泪,忍着内心的万般怆惶强自镇定道:“小女对您失礼的地方,妾向您赔罪了,娘娘仁慈,还请饶恕妾身管教失责之罪。”
宋小五扶着她的手起了身,握了握瘦如枯柴的陈大夫人的手,当着陈家诸人的面道:“陈相夫人,你今天得罪我一路了,但我不找你的茬,你家的妾不像妾,女儿不像女儿,我心里清楚这不关你的事,无需你跟我请罪,回头你们家非要请罪的话,叫陈丞相过来请,我乃德王正妻,当朝皇婶,还得受得起他的礼的。”
说着她弯下腰,与矮她半个头的陈大夫人平视:“你要是人还没死,有点活人的气,那就活得像个人,你怕什么?”
说着她就松开了手,在陈家一干惊天动地,哭声请罪声齐来的声音当中让闻杏围着她出了门。
路过还跪着的珍妃之前时,宋小五停了步子,冷冷地看了珍妃一眼,微微偏头问闻杏:“宫里万妃娘娘可还好?”
“奴婢不知道。”不知道的闻姑姑淡淡地回道。
宋小五便不再说话,启了脚。
主仆一行人又雷厉风行,如突下的雨,疾行的风,闪如雷电而来,闪如雷电而去,留下深负圣上重任的珍妃在后面如被雷劈,抬头双眼圆瞪朝她的背影看去,又慌忙看向了身边的女官原才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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