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洪正色道:“不瞒狼哥说,我给朱老不死压得死死的,难得狼哥给我机会,正好施展我的本事。”
我笑道:“还有,入不入党你根本不要往心里去,不出几年,你会发现做个党员什麽作用也没有。”
方洪诡笑道:“狼哥!这你就不懂了,入个党可以抵三年刑,真是犯了什麽不大不小的事,可以在党内处份或是开除党籍,可以不判刑的。”
我讥笑道:“既然如此,保你年底入党就是了。”
这下方洪大笑了,半晌道:“狼哥自己连个团员都不是,怎麽能保证我入党,嘿嘿!”
我心中在想,方洪、李亮等等有用的人,得找个机会拉他们下水,得和我们连成一片,这样外有俞麻子、曹甩子等一夥,内有李亮、方洪等一批,内外相济,我才有可能有所为。
我吃了几口菜道:“非标车间的事,就在这三四天中,厂领导就会宣布,组建车间的事你去弄,设备看中就搬来,还有,得找个和大厂相对隔绝的地方,就是平常不大容易去的地方。”
方洪笑道:“就用以前那一处老厂房吧,整修一下水电路,再翻新一下屋顶,不漏雨不漏风的就行了,顺利的话,也就个把月的时间就能搞定,但是印什麽书哩?怎麽销哩?批号怎麽搞哩?这都是问题,狼哥你可要先想好了。”
当时中国只有通过新华书店来发售图书,国家也想不到会有其他的什麽情况,也没有什麽管制措施,更不会想到有人敢大胆私自发行图书。
我笑道:“这些事,我来想办法,哦——,你看的西村寿行的书哩,全借给我看看怎麽样?”
方洪道:“没问题!共是二十四本,成套的,还有几本香港的《lóng_hǔ_bào》,几套大陆人都没看过的《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侠客行》等共十部,听说有的已经拍成电视剧了,在香港那边热播,但是就是中国人看不到。不过,狼哥呀!那些书全是繁体字,竖排版,要从左到右的看,累死人了,您老能坚持看完三五本就不错了。”
我嘿嘿笑道:“这些书全是你在香港的堂哥白寄给你的?”
方洪咬牙道:“吊——!什麽堂哥,表堂哥罢了,根本不是白寄给我的,全是我用家里留存的阎大洋换的,全是民国三年的大洋呀,寄给了他一百多块,才换这麽点书,想想那些大洋全是文物呀!”
我想了想道:“香港人很喜欢收藏那些破烂的东西吗?尽快联系你那个便宜堂哥,问他除了阎大洋之外,人民币要不?”
方洪笑道:“狼哥!破烂东西什麽话?那叫古董,在香港那边可吃香了,我们大陆是乱世,有肉吃就不错了,香港那边可是太平盛世,有钱的都在收集古董。我那个堂哥,他要是肯要人民币,我就不会给他大洋了,他说了,除了港币,只收美元。”
方洪不是道上混的,他弄不到的东西,不代表我也弄不到,美元在南天市也不是不能换到,要换美元,得找高利国那个吸血的老鬼,或许找找和我同称水西门三小霸之一的高老三也能弄到。至於古董那种破烂玩意,文化大革命被抄出来後,很多都被红卫兵私藏,现在国家略有松运,那些私藏的古董,很多被人拿到朝天宫来换钱,几乎全是真货,能做假的人并不多,这事我也可以找大黄黄清健的老子帮忙,应该也没问题。
我对方洪道:“这样,你联系到你那个便宜堂哥,叫他把香港畅销的、带色畅销的书每种寄一套过来,就说你想看,我可以用美元或是那些破烂玩意和他交换。”
方洪披嘴道:“狼哥!我那个堂哥要价可黑了。”
我摆手道:“没关系,我们只要一套,他再贵,我也能出得起价。”
方洪点头道:“那好吧!”
我心中在想,得设法招几个懂繁体字的老人了,到哪去找哩,得——!不如下午去厂办,叫李亮帮我用油墨印一个招聘启事来,我叫兄弟沿街贴得了。
胡定南可怜巴巴的望着那个曾经属於自己的家,虎踞南路那处里外四进的别致院落,现在里面已经住了十七八户人家,全是文革期间趁他做牢时,非法搬进去的,这处院落可是他胡家的私产,这些人凭什麽就能住进来?
胡定南试探的又敲开那一家的门,小心的问:“请问原来住在这里的李爱珍哪去了?”
那家人粗野的吼道:“不知道!快滚快滚,不然的话打得你满地找牙。”
旁边一户正巧有个老太婆开门出来,听到他问李爱珍,八婆的凑上来高声道:“李爱珍啊!我知道我知道,她家老公在文革时被打成右派,听说还是反动派,是大反动派胡宗南的远房堂弟,被人民法院判了二十年徒刑。李爱珍在他老公坐牢的第二年,被红卫兵逼得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得和他那个老公划清了界线,断绝了夫妻关系,带着儿子改嫁了,清白人家也不会要她那个拖油瓶的,听说嫁得是候家桥那个炸油条的瘦猴,你去候家桥找她吧。”
胡定南听得苦笑了一声,说声:“谢谢了。”
那老太婆又叫道:“要找她大清早去,她每天早晨都在候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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