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海的夏日并没有那么的炎热,除却某只叽叽喳喳不停的青鸟外,也没有过多的喧哗。
只有数不清的杜鹃花亭亭玉立的站在温润的夏风中,摇摆着纤弱的身躯,像是在缅怀它们曾经度过的日日夜夜。
白云缭绕,风光正好。
就在这杜鹃花海的中央,一个光着脑袋的小和尚满心怨念的看着那个正在喋喋不休的女子。
原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儿感觉,直接苦心被打断了。而且打断的方式还是如此的······暴力。
“你个笨蛋,满满都是哀伤的《雪哀梅》为什么会被你弹的好像白雪在调-戏梅花?”苦心一边埋怨一边还不解气,那双玉手还接连在夜央光洁的脑门上弹了好几下。
在苦心用重揉表示鼓励,轻弹表示责罚的情况下,夜央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师叔非要让他剃度。
唔,是不错的手感!他好像听到了苦心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好歹也是十三四岁的小小少年,被当做宠物对待的感觉真的让他感到浑身的汗毛都树立了起来。
不过也许是心中的某一段阴影作怪,弹起某些忧伤肃杀的曲子时感觉轻易就能入手,而对于那些欢快的却总是差强人意。
“嗯,这一首曲子弹起来要稍微快一些,再稍微轻一些······唔,对,就是这样,保持······你个笨蛋,又错了!”苦心又给了夜央一下,顺便在给了他一记白眼,“呵,好吧,我在给你弹一遍,最后一边喔!”
说完之后,直接从夜央怀中把梧桐木制的琴抢了过去。
悠扬的琴声响起,月白色僧衣的衣梢在风中飘起,几根青丝时不时的撩过苦心的脸庞。
夜央静静打量着那张舒缓着的脸庞。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的苦心是温柔的。而有时候的她童心重的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就像是小时候的夜瞳给他的感觉。
不论是哪一个,都给了夜央一种,嗯,对,就是家的感觉。
花语盈然。
明朗天空下,月白色僧衣的小和尚时不时的抓一下光洁的脑袋,同样月白色僧衣的‘老’尼姑时而欢乐的犹如百灵鸟,时而板起脸如同老夫子。
白衣飘飘,好一派温馨的景象!
·········
······
···
中天世界,龙睛仙朝。
虽说这里是中天世界统治着大片疆土的三大仙朝之一,是由修行者开辟的国家,治下不乏能够移山倒海的大能,但是人声鼎沸的俗世场景在这里并没有消失。
这一天的龙睛仙朝的帝都来了一男一女。
男的年纪大些,是个中年人,穿着血红的衣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总是冷冰冰的像是万年难化的玄冰。
女子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六岁左右,脸上却是带着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只是眼中的淡然让人好奇这名美丽的少女会对什么事情感兴趣。
“血衣大叔,这就是龙睛仙朝啊!一路走来总听说,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清脆的声音传出,仿佛带着好奇,只是眼睛仍然没有丝毫波动。
血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一座府邸。
那是一座简单的宅子,虽说比之民居稍显气派,但在这仙朝中也毫不起眼。如果说要有什么不凡的,那大概要数宅子前面挂着的木质的匾额。
漆黑是这块牌匾的主色调,只是那写着的血红色的“血衣侯府”三个大字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
少女也渐渐注意到了那块牌匾,“唔,血衣僧和血衣侯府,嗯,有什么联系吗?”
血衣男子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当然有了,当战场上杀戮万千的血衣侯突然厌恶了战场,然后出了家。这不就有了血衣僧吗?”
饱含杀意的话被一字一句的吐露出来,厌恶两个字被咬的特别重。
少女眨眨眼,表示没听懂。
“反正每一个人都认为是的事就是真的。”男子毫不在乎的说道。
“嘛,众口铄金呀!”少女接口道。
“对了,夜瞳,你说为了利益牺牲至亲或者挚爱的话,是对是错呢?”
少许迷茫从男人的脸上流露出来,这是夜瞳第一次看到血衣露出如此复杂的情绪。
夜瞳没说话,从经历的这么多的事情中,她早就明白了不要轻易的对着一件事下结论。
许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引发了某种思绪,今天的血衣终于去掉了些许冰冷,“曾经有人告诉我,为了自己想要的可以舍弃自己所拥有的,可是后来她最后却是试图抓住她曾经拥有但即将失去的。反而是曾经她想要守护的毫不迟疑的牺牲了她。”
“这是不是就是成全了她的初衷呢?”
找不到答案或是欠缺了一个答案的血衣有些无助,苦苦的思索着。
“那是因为在那个人的心中原本以为最重要的却不是她最想要的。她最想要的原本就已经拥有了她却不知道!”夜瞳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显然是不算困难的问题,也许,血衣早就找到了答案却不敢肯定。
此时的他却仿佛找到了某种动力。
“是的,那根本就不是她最想要得,那又有什么理由由你牺牲她?不仅是你,还有那些逼她的,我会一笔一笔的把账向你们讨回!”血衣喃喃着,声音很小,小到夜瞳也没有听见。
她只看到血衣眼中更加冰冷了,稍后才慢慢缓和过来。
他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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