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就是了,只一个受宠的崇远侯,还说服不了陛下,能叫他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这……”
锦瑟的话,叫崇远侯作了难,只恐着日后的路更不好走了。
“叫我说,这事儿就不是您能参合的。”放下手里的扇子,她又说道:“让外头的人说,这侯门里头还深如海呢,更何况是宫里头的。您呐,就只等着我把皇家的这门子亲事给拖没了,就卸了任吧。日后,只要还有我一日,就绝不会叫您亏着。”
锦瑟这话到是实打实的真心,她只觉得老天爷待她不薄,上一世没能叫她受过亲人的关爱,怕是这辈子要来还她的。
国公府跟崇远侯,哪个不是想好好待她的?虽然说侯府先前也叫那姑娘吃了不少的委屈,但到底也是那姑娘的。
她是谁?她可是妁卿呀。
既然人家要待她好,她也不能违了人家的心意,也不能眼瞧着叫人家破败了不是。
该帮的她就不能袖手看着,况,这等子谋权篡位的事,还不是她的拿手好戏?只不过此番,怕是得要叫她费点子心思了。
崇远侯只期期艾艾的应了锦瑟的话,就回书房里反省去了。锦瑟折腾了一天,也觉得累了,又叫人把那些从街上买回来的礼品给国公府送了去,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又用了晚膳,早早的睡下了。
不曾想,第二日一大早的就被叫醒了,锦瑟只得披了衣服汲着鞋就去开了门。这一开门,倒是吓了她一大跳。
只见侯爷大人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衫,面容憔悴,连眼睛里也是通红一片,早没了以往那个温文儒雅的崇远侯。
瞧着这架势,昨儿个晚上怕是一宿都没睡吧?
锦瑟看了侯爷此番的尊容,不由得心中腹诽。
“锦瑟。”崇远侯开口叫着,竟连嗓子也哑了。
锦瑟只得拉了他进来,才坐在了梨花木的椅子上,就又与他倒了茶水,叫他润了嗓子,这才好了一些。
“父亲昨儿想了一晚上,只觉的你说的对。”崇远侯放下茶杯,迫不及待对锦瑟说:“你说的对,皇家的事儿,谁也说不准。先前,倒是父亲想的太简单了。”
当初,他将家里的一个姑娘嫁给了六皇子做正妃,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应为六皇子的母家高贵。当时,他也只觉得也只有六皇子能够问鼎皇位,这才不顾大姑娘的意愿,把她嫁给了六皇子。直到昨日锦瑟说的那番话才把他点醒。
那一年,正盛宠的姚贵妃为什么进了冷宫?是皇后与外头说她谋害了未出世的七皇子,这才打她进的冷宫。如今,可要按着锦瑟的说辞,这里边的文章可就大了去了。
谁知道那早夭了的七皇子,到底存不存在?
崇远侯现下想想就觉得身上冷的厉害,若真是皇后的主意,就以他这些年以女媚上,还没叫皇后给打杀了去,倒也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今后,不论这皇位是给谁准备的,他都不想再去管了,他只想安安稳稳再跟自己闺女过个几年,再给她寻个她心爱的,他就觉得自己善终了。
锦瑟见他想通了,也是笑了。
她这个便宜父亲,虽说奸猾,倒也是难得的聪明,知道什么是不该争抢的。
“这就对了。”锦瑟对他说道,“不过,眼下的该怎么着,就还得怎么着,可不好叫人寻了章程去。”
“哎。”崇远侯应下了。
锦瑟想了想,又问道:“婚期如何了?”
崇远侯听了,就觉得有些难堪了。只见侯爷哀怨地说道:“父亲对不住你呀。”
这意思,是这婚期没能与陛下拖下去?锦瑟挑了眉,肚子里的心思绕了十几路。
这不应该呀,若是陛下也拖着,那才能见了人心不是。
连着国公府与崇远侯这两家,竟然也没能把这婚期往后拖上一拖,锦瑟觉得,这里边肯定少不了皇后的事儿。本想着再叫宫里头闹上一闹,可是现下国公府里还有个明月公主,她总不好叫人家为难,只得微微叹气,就此作罢。
可把她嫁给武昭王,不就是摆明了是把皇权往他手里头放?
在锦瑟还做着妁卿皇姑的时候就听说过,南越的皇后娘娘,一手养大了自己的小叔子。
况且,这位皇后娘娘,可还是个没有儿子的。
叫她说,皇后娘娘也是个顶好的,自己没有儿子,可不就得给自己养大了的王爷谋皇位?只是,这个叫她一手养大了的王爷却寡毒的厉害,又与外头说是无心皇位,这才逼得皇后自己出了手。
饶是她再聪明,却也瞒哄不过前世已经谋过一次反的妁卿皇姑呀。
既然婚期他们拖不下来,那这次只能真得委屈了武昭王去守丧期了。
锦瑟心下打定了主意,看来这次陛下真得是要去死一死了。
“那婚期定在哪一天了?”锦瑟问道。
崇远侯想了想钦天监与他说的日子,“腊月二十八。”
腊月二十八,满打满算还剩四月有余,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也足够叫她让这盛京城里热闹起来了。
“这可真是个好日子呀。”锦瑟笑道。
只要不是现下叫她去成亲,哪一天都是好日子。
况,在陛下还没薨了之前,这门子的婚事,可还不能真就这么散了。
崇远侯匆匆收拾了一番去了朝前,锦瑟又在侯府待了半日,只觉得无聊,便领了嬷嬷和丫头们去了秀岳楼。
前些时候,裴家的两个便宜表哥只偷偷地带她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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