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大陆,一个拥有着广阔面积以及无数人族的陆地。
大陆北边的一个角落里,存在着一个绵延了数百年的王朝,虽说这个王朝的疆土浩瀚无垠,方圆足有百万里之巨,但是在苍云大陆之上,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罢了。
而统治这里的,正是所有人族的统治者——李唐王朝的一处分支。
长安城,大唐的首都,无疑是极度豪奢之地。数以百万计的人口,百万里的方圆,各种赌场,商铺,酒楼以及花街柳巷之地数不胜数,在这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物,有普通的平凡人家,有流氓地痞,有富可敌国的富翁,有那整天吟诗作赋的才子佳人,甚至,还有少数,传说中的修炼者。
在长安城最豪华的地段,也就是皇宫,更是众多生活在底层的人向往的地方。
白玉铺成的道路,青瓦砌成的屋顶,赤砖所筑成的城墙,还有那镶嵌满了金银珠宝的亭台楼阁,无一不让人生出了无限的渴望。
而在皇宫的地牢之中,则是另一幅场景:充满了尸体腐烂气息的牢房里边,到处都是屎尿等排泄物,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点光明,手持武器穷凶恶极的狱卒,还有那些不知杀过多少人的亡命之徒,充斥其间。
一座牢房里,一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中年汉子紧紧地盯着离他有数十步距离的另一处牢房,良久,对着身后一人道:“老大,那小子倒真是条汉子,我来这里三天,他被那些狱卒打了三天,愣是一句话都不吭,老大你说说,这小子的身子,是不是铁打的?”
那名同样衣衫褴褛的老者,睁开了闭着的眼睛,看向了那座牢房,眼神里竟是有几分敬畏在其中,随后,他懒散地找了个草堆躺着,继续闭上眼睛:
“若是换成你的话,你估计能撑几天?”
中年汉子想了想,一想到那些酷刑,顿时面色一白:“大概五天,不不,三天,那时候恐怕就算咬舌自尽,也要比这些酷刑好受得多!”
“哦?”老者轻笑了声,“那你猜一猜他能够坚持多久?”
“嗯,虽说这小子忍耐力不错,但终归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我估摸着,怎么着十天下来,他也承受不住了吧?”
老者闻言,却是轻轻一笑,似乎是对他的话不赞成,随后,老者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细微到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到的颤抖:“十天?若是我没有老到记错的话,此子来到这里,牢里就没有停止过对他的拷问,算的没错的话,应该有三年了!”
“三年!!!”中年汉子如同遭雷击一般,死死地看着远处,颤声道:“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说起来,老夫被关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的。这三年来的严刑拷打,这小子硬是一声都没吭,连那些个常年拷问他的狱卒看到他,都没有胆子继续打了!!”
中年汉子深吸一口气,望向那座牢房,眼神里,满是敬畏。
那座最深处的牢房里边,一名衣不蔽体的少年,不,从他的身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除了脸部,其余的地方全部都是疤痕和伤口,以及各种各样的膏药。
他一直低着头,整个人被钉在了墙上,没错,是钉在了墙上,他的双手和双腿,每个都用一尺来长,一指粗的钉子钉了起来。而这样的囚禁,别说要逃走了,哪怕是稍微动一下,都会有深入骨髓的疼痛袭来!
而他却是已经习以为常,因为那钉子早已经和他的手连在了一起,连上边的伤口都闭合了起来,看上去简直称得上是毛骨悚然!
至于身上,则是更为夸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骨头到底断裂过多少次,身上的肉被挖过多少次,而他更是有不知道多少次想到要去寻死,可是每次都忍住了,只因自己心中还有最后的执念。
不过,说实话,他就算想死,也死不了。三年了,多少次他都处于生死的边缘,却是被皇宫里的太医依靠强大的医术救了过来,很显然,现在的他,就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自行决定了。
他的面容,算不上俊朗,但是很清秀,双眼如同死水一般,看不到半点的生机,但是暗中却有着一丝不起眼的精光,像是死水中那微不起眼的最后一点明亮。
算起来,他十三岁来到这里,现在大概是十六岁左右了,三年来的折磨,让他磨掉了太多的稚嫩,也让他拥有了远超一般人的心性。这三年,他时常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提醒自己:
李逸尘,你绝对不能死!!你还要活着看见妹妹,哪怕是看一眼!
就是这句话,支撑了他三年之久,若非如此,恐怕第一天他就已经精神崩溃掉了。
三年前,李府,因涉嫌谋反,全家一家老小一百三十余口尽数被斩杀,只有李逸尘兄妹,各自因为不同的原因活了下来。
他的妹妹,据说是因为天赋不错,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一个宗门内,而这个宗门远在大唐之外,因此而逃过一劫;李逸尘则是一个是因为年幼而免遭死刑,第二个则是有关李府谋反的同谋只有他才知晓,因此被押到了地牢接受暗无天日的拷打。
呵呵。他心中冷笑不已,哪里有什么谋反,哪里有什么同谋?一切只不过是皇帝存心要他们家破人亡罢了,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抄了自己全家,而自己,则不过是要告诉天下,皇帝是多么仁慈,大度,即使谋反,也不杀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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