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媛媛的出租车付帐。问她我们分手后她都干了什么。
媛媛离开我的视线就在路边插卡电话给老黄打了电话。由于老黄和我说话,她等了一阵子。
“老黄只让我用电话跟他联系。”媛媛很乖的样子。
“那就好。”夜已经很深了,我打了一辆车,让师傅到一个著名的大厦转了一圈。
后面很干净,没有人跟上我们。
我没口子称赞这么高的大厦真是上海的骄傲,出租车司机很得意,风驰电掣地把我们送到了一个安静的小区。
在小区我先上了一个地址旁边的楼,确实没事。
老黄开门时看到媛媛时很意外。
媛媛如饿虎扑食一般把他抱了一个结实,我忍不住在旁边笑,老黄瞪我。
这年头老牛吃嫩草都吃得理直气壮。
这是一个刚装修完没人住过的房子,一股新房的味道。
老黄连沙发上的白布都懒得揭开。
老黄把媛媛赶进了卧室,拉我坐在沙发上,很有促膝谈心的样子。
“把嫂子跟孩子扔家不管不大好吧?”
“我这个年龄玩私奔是有点老。”老黄笑。
“那马强怎么回事?”我拔出脚踝的刀子,逼住老黄。“跟我回去,是你教导我干了这一行就不能自己为所欲为。”
老黄低眼看脖子上的刀子,抬眼看我。
“我老了,干不下去了,这辈子我是欠老婆孩子的,可是也有人欠我,我总得把帐走平吧?”
“有帐咱们一起平。”我把茶几的电话挪到老黄跟前,要他打北燕给我的一个号码。
他拿起电话,看我:“我不打你会杀我吗?”
“你要干吗?老郑和其他人都在等你,他们不会杀你吗?”
老黄叫我的名字,“我真的老了,我根本不适合在郑家堡子干下去了,他们很快就会让我离开郑家堡子,找个地方让我养老。”
老黄的脸在灯光下落寞悲伤。
“如果这样,马强欠我的,我一辈子都要不回来了。”
他逼视着我:“马强杀了我的搭档,你是没见过我那个搭档的父母女人,这样的帐我一辈子就要不回来了?”
“什么事情都好说,但是必须先归队。”我喊起来:“你有队伍!”
“我干了一辈子,该为自己活了。”
“你哪来的钱给媛媛买车开酒吧?打电话,你别不相信我的底线。”
老黄听到这个,啪地把听筒按电话上。
“你要想杀我,杀吧。”老黄笑起来,“就我?一当兵的,给她买车?”
我爸管老黄这种混不吝叫没治。
我把刀子扔在茶几上,“你想杀马强?”
老黄点头。
我和老黄接到出击任务时,已经在郑家堡闲了很长时间。
新的进入通道被封堵后,那边沉寂了很长时间,但这是一个没有终止的游戏,沉寂未必是好事。
至于游戏中谁会占上风,决定权其实不在我们,在那些给我们讯息的伙伴。他们中间有的人比我们更直接地面对死亡。
出击任务就是接一个这样的伙伴。
任务说明冗长细致,不像中统也不像军统的活,倒像是老美的活。
我们将在离马强最前沿的营地旁边接到伙伴。
行前老郑把老黄和我叫在一起,告诫我们不可擅自主张变更任务。
他看着老黄说:“把人安全地带回来,别的什么都别干。”
飞机在黑夜越过群山,又飞了一段时间,把我们扔在了光秃秃的群山围绕的山谷。五天后他们在另外一个山谷接我们回去。
我们要徒步翻越两座山和一段戈壁。按照计划我们在路上要走两天。
高原的山头看着并不如他们标示的海拔那么高。但是它们几乎不附着植被,早晚温差极大,通过它们很耗体力。
飞机飞走后老黄告诉我我们要提前12小时到达接应地点。这意味着有超过6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要在白天大摇大摆地走路。
这很危险,我们的装束和行李和当地人截然不同。任何任务确认书中确认的安全通道其实并不象它们看起来那么安全,尤其是我们要穿越一条简易公路,25公里外还有一个只有几间房的村庄。
我流着冷汗赶路,知道我们是任何一个有枪的人的活靶子,尤其是通过戈壁的时候,简直毫无遮拦。
老黄对我到了规定时间和地点用就要用望远镜进行四周观察不以为然。
“那帮孙子要是知道我们来,你怎么观察也没用。”
这是我第一次出击,不害怕是假的。
老黄大摇大摆,对我要求按照条例轮流前行和按时休息观察的请求不理不睬,一直在前面开路。
我看着500米开外的老黄如同美国大兵那样双手端枪大步往前迈,心里骂他18辈祖宗。
有些事情你必须相信别人,比如相信给你通道的山地专家,还有,相信我前面这个不怕死的师傅。
这使我很沮丧。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到达预定地点,不是提前了12小时而是16小时。
荒原的下弦月特别地大,月光下我能影绰地看到几个破旧的平顶房,那就是马强的前沿营地。
一条只有两条车辙印的道路通到这些房子后。
我们有两个居高临下的位置,一个在一个能容一个连队的山洞,一个在一堆乱石里,乱石堆离营地很近。在山洞里我们分拣装备,老黄将狙击装备运到了乱石堆。
回来他让我去离马强营地更近的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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