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头上,“跟阿蹨没关系,是我偶遇到你的。淋雨容易感冒,这伞你拿去吧。”
“……不用了,谢谢。”她躲避了一下,绕开他,从没给过他一丝目光。
肩膀被雨打湿了,传来阵阵彻骨的冷。
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她,却没有好好照顾她?为什么与她在一起却不好好保护她?柴蔚蹨,为什么?
他的助理送来了很多柴蔚蹨和她的资料,他想了解她,想靠近她。
他知道柴蔚蹨对她的荒唐,而她接受着他的荒唐。
她很喜欢他吧。
这种认知,像在他胸口挖了一块。
他还是有空就锻炼,弹钢琴。当他疲惫到倒床就睡,或者是弹琴弹到指关节僵硬酸疼的时候,他就没心思再去注意胸口的疼痛了。
暴风雨第一乐章,现在用悲怆的情绪去演奏的话,似乎也没那么难了。
他等待着,无望地、绝望地等待着,等着没有前路的东西。
他累了,父亲说希望他带带柴蔚蹨上任,但他累了。家人丢给他的烂摊子他救活了,他做得很好,那个让他身心疲惫的烂公司,他不想再管了,以后也不管了,他想去散心,不想管这些头疼的东西了。
他跟家族那边约法三章的事,他也完成了,以后爸妈就再也管不了他去做什么。
他坐在自己一手设计,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商业大厦中心的ceo办公室里,看了看窗外俯瞰着城市中心的风景,看腻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难得轻松愉悦,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又想着留些什么给他表弟让他更好上手。宁青嬉皮笑脸地敲开他的门,没脸没皮地说,“骔赜哥哥,我的好骔赜哥哥,求求您大发慈悲借我点钱吧!我爸又冻了我的卡!”
“宁叔叔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别管你。”他好笑地看着宁青整个人趴在桌面上。
“骔赜哥哥,你最好了,最疼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了,你忍心看我饿死吗?!”
“你现在每个月的实习工资有三千,省一省能过一个月。”
“我刚买了瓶酒花了两千多。”
“你好自为之。”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阿蹨那个死渣男救不了我,你不能不救我啊!”
他停下收拾东西的手,问:“阿蹨怎么了?”
“唔……”宁青装模作样犹豫了一会儿,他打开抽屉随手丢了一张卡,“说吧。”
“他把一个姑娘弄伤了进了我们医院,被我爸撞见告诉了柴伯伯,就出事儿了呗。……哥你别生气……那姑娘不是怀孕,就是些皮肉伤,很快就没事儿的那种。阿蹨也知错了,现在被我爸拎着回京城挨训了。”
“她是怎么受的伤?阿蹨有没有分寸!”
宁青第一次见他面色铁青,心惊胆战地替柴蔚蹨解释,“他一直都挺有分寸的!就、就是最近俩人吵架,阿蹨那臭脾气偶尔没收住……小籁她挣扎得凶狠,就受伤了……”
“胡闹!荒唐!”
宁青看着明明怒火攻心,但是依旧只是用力拍了下桌子发脾气的哥哥,心想他哥还是很温柔的,便讨好地赔笑,他又甩了张卡到宁青面前,冷着脸说:“你在医院好好照顾……照顾好林籁。”
“哥你认识小籁啊?”宁青好奇地问。
他转过脸,若有所思却无言。
宁青一愣,有些惶恐地收下了那两张卡。
她跟柴蔚蹨有矛盾了,他是不是……等到了?
如同黑夜里点燃了一根蜡烛,火光虽弱,但却给了夜行人前进的勇气。他想靠近她,想接近她。
他一次又一次地撞见柴蔚蹨跟她的荒唐事,他听着她的尖叫、痛呼、喘息,像刀锋刮割着他的勇气和固执。
痛苦、不甘、嫉妒摁着他的咽喉,他幻想着冲过去把她夺过来安慰,他幻想着狠狠揍他的蠢弟弟一顿。可他没有资格,他不能那么做。
他把痛苦宣泄在身体的疼痛上,腕间流出鲜红血液的伤痕在清水的洗刷下发白刺痛。他内心的苦楚得到了一丝慰藉。
林籁……林籁,你会靠近我吗?你能喜欢我吗?
我会陪着你,带你去看小猫,带你去甜品店吃点心,你笑的时候、哭的时候、开心、难过我都会陪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拿给你。
靠近一点……喜欢我一点……喜欢我一点吧。
冬日暖阳洒在地上,懒洋洋地让人困倦。
他轻轻打开门,便看见她侧躺在大厅的毛毯上,怀里抱着长成肥猫的小白,呼吸绵长地熟睡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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