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微放下筷子:“为什么呀?”
“姐,我不放心你。”
陆微微突然站起来,陆凯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出其不意地反剪住双手压在沙发上,陆凯呛了下:“姐,你干嘛?”
博美犬闻声跑过来,冲着陆微微一阵汪汪乱叫。
“不放心我?你看看咱俩现在谁居于劣势?我不放心你还差不多。”陆微微放开他,重新做回沙发,慢条斯理地吃起面条。
陆凯脸涨得通红:“我是怕你一个人孤单。”
“我孤单什么?我可以住在单位宿舍。你按你自己的计划来,不要因为我打乱自己的步伐。”
陆凯语气坚决:“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的,容城发展也不赖啊。而且小语是独生女,他爸妈反对她跟着我去t省,我要是坚持去我们就吹了。”小语是他谈了两年的女朋友。
陆微微反问:“你是金子吗?”
陆凯气结:“你是我亲姐吗?”
陆微微岂能不知道自己弟弟的那点心思,说来说去,就是不放心怕她孤单。“你愿意留在容城就留下来好了。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我不干涉了。”
——
陆微微早上七点起床在小区里跑步。因为张亚南事件,她被省厅暂时停了职,如果公安局不传她问话,她基本上没什么事,整天在家呆着很清闲。每天坚持跑步是她自大学以来就坚持的习惯,考入公安大学后,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更是层出不穷。现在毕了业,一时又不用工作,每天就是跑跑步,打打球,喂喂狗。
清晨,小区的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冬天嘛,大家起得普遍比较晚。陆微微绕着小区跑了两圈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她在井盖的旁边发现了几枚沾了泥的脚印。
脚印往往是犯罪分子留在案发现场很有价值的痕迹。因为专业的缘故,陆微微对脚印分外的敏感。刑侦技术是一门非常玄妙的学问。只凭一个脚印就可以基本推断出人的性别、年龄、身高、胖瘦,有时候还可以根据鞋底的磨损程度推断脚印主人的职业或者爱好。
陆微微学了三年理论,真的很少有机会实践,看到那脚印就忍不住研究起来。
他们小区整体环境非常好,清洁工作也十分到位。别说泥脚印了,就连垃圾也很少在地上见到。而且这几天也没有下雨。
那么问题来了,泥脚印是从哪来的?
首先,这个小区业主绝大多数都是中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的职业和水啊泥啊基本上是不沾边的,就算是小区的住户带进来的泥脚印,那也应该是成趟的有很明显的行进路线。可面前的脚印很孤立。
陆微微注意到离井盖不远是一个小型花坛,物业这几天一直有安排人洒水,会不会是有人从花坛里走过来沾了湿泥才会在井盖附近留下鞋印?
若说孩子调皮还可以理解。可这脚印明显是成年人的呀,一个成年人攀爬花坛干什么?为了抄近路?
会不会是她想太多了?
陆微微耸耸肩,绕过那几个脚印往别处跑去。
晚上陆凯回来的时候,陆微微对弟弟提起了这件事。
陆凯还笑她:“你学个侦查系别把自己搞得精神分裂了,见到个脚印还疑神疑鬼的。说不定是哪家的孩子调皮,攀爬花坛时脚踩了泥落下的脚印。”
陆微微说:“那鞋印很明显是成年人的。”
陆凯说:“十五六岁的少年也有可能长一双大脚。你呀,快别想了。我买了两份重庆小面,快吃吧。”
陆微微一想也是,脚印虽然大体可以判断人的年龄,但不是绝对的。不能忽略个体差异。
可是……“怎么又是面啊?”
陆凯:“我打电话问你,你说随便,我就随便买了。”
陆微微:“……”
第二天,陆微微跑步的时候又在昨天那个井盖附近发现了泥脚印。
这绝对不是昨天的脚印。
陆微微上楼吃了饭下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清洁工在那里打扫。她走过去,随意攀谈了几句:“阿姨,我们小区卫生做得这么好,怎么会有泥脚印啊。”
清洁工说:“是哪家的熊孩子弄的吧。你看这脚印都干了,准是昨晚留下的。扫都不好扫。”
第三天,陆微微下楼跑步时再次看到了泥脚印。真是怪了,如果真是淘气的少年攀爬花坛落下的泥脚印,不应该这么规律地每天准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吧?就只有这个花坛可以爬?
陆微微对着脚印研究了半天,发现井盖边缘有新鲜的泥土,难道是有人撬动井盖了?她经验少,没研究出来什么。她又跑到楼上牵了小黑出来,就是老弟买回来的博美犬。她懒得去给它想名字,它长这么白,就给它取小黑好了,反差这么强烈的名字更容易让人记住。
一路上小黑都是无精打采的,外边太冷,它不想出来,不想出来,而且它还没吃早饭呢,又饿又冷,浑身没劲,可是一接近那个花坛,小黑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迅速地窜向花坛的方向。
陆微微差点没牵住它。小黑兴奋地窜到井盖旁盘旋着,这里嗅嗅,那里嗅嗅。再舔舔这里又舔舔那里。
陆微微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猜想令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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