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听着黑山羊的叫声,栈。
客栈给她的第一印象太一般,地方不大,水泥地上都是木头屑,草堆和柴火堆基本占了半个院子,院子里还有几只鸡,见到他们,抖着头,面色不改的继续走来走去。
童谣路过它们身边,玩心一起,故意跺脚吓唬那几只趾高气昂的鸡,鸡被吓了一跳,慌忙的四处逃窜,有两只反倒自投罗网撞到她腿上,童谣连忙退后。
莫筠听见声响回头,走过去把那几只鸡赶走,笑了笑轻声说:“你怎么还跟鸡杠上了?”
童谣瞥了一眼躲在角落的鸡,耸了耸肩膀说:“和他们处感情呢。”
莫筠中指点了点眉心,说:“你把它们吓的估计明儿下不了蛋了。”
童谣不经意的咬了下嘴,表情有些认真:“那明儿我跟它们道个歉。”
莫筠抿嘴,稍稍扬眉,仔细看能发现他在忍笑。
“你还能跟鸡说话?”
童谣举起手肘往他腰上一撞,迟了几秒说:“我还跟鸟玩呢。”
这下轮得莫筠说不出话。
两个人上了楼,为了不吵醒别人,脚步踩的很轻,到了房间莫筠开了灯,把行李搬进里面,试了试门上的锁和窗户的开关,看着她说:“你先休息一下,洗澡间在转角,记得上锁,我去楼下煮点面,你洗好了下来吃。”
童谣淡淡一笑,点点头,看着他下楼。
过了一会,收拾了下衣服,去洗澡。
客栈的澡间是共用的,里面设备老旧也算齐全,但隔音效果不好,但也管不了这么多。
洗时,她似乎闻到了面的香味,还有纯天然菜籽油的气味,她想,大半夜人都睡了,他搞的这么香,不是引人犯罪么。
童谣被香味勾起了胃虫,随便冲了几下,穿上衣服下楼去找他。
她的脚步很轻,故意不让他听见。
她穿了白色蕾丝睡裙,齐膝,脚上踩着黑色人字拖,长发湿濡垂肩,她靠在楼梯上,神情中那股慵懒自在,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风情的魅力。
她的眼光停在远处杂乱的厨房里,厨房的大锅热气腾腾,因为锅台不高,而他的上身和腿的比例又保持的很好,所以煮面时必须弯腰,而又因为注重锻炼,一下腰那背脊的洪沟与腰腹的紧绷线条就露出来,清晰而流畅,少了点野性多了分居家。
童谣慢慢走过去,看着他把面盛出来,普普通通的一碗青菜汤面,连个煎蛋也没有,童谣却很想吃。
他一弯腰她就够得着他的肩膀,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安安静静什么话也没说。
莫筠早就发现了她,但也不明提,就想看看她打算干什么,突然肩膀一重,他能感觉到她在自己身上,她什么话也没说,他却已经觉得心被她握的紧紧!
童谣问:“你和谁学的?”
莫筠回:“强子,厨艺他比较厉害。”
童谣道:“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莫筠说:“面好了,我给你端出去。”
“我自己来。”
她说完,举起手捧着碗走去外面的露天院子。
童谣走在前面,那几只鸡看到她出来,连忙一鼓作气飞到干草堆里,躲得远远,童瑶看着它们,哼笑一声,坐下来。
莫筠自己先尝了一口,觉得不难吃,想想她应该能接受,他还真怕她撂筷子不吃,把强子叫起总归不好。
他扬起眉梢盯着她,见她吃的认真,也不故作矜持小口小口吃,反倒吃的很快,笑了笑,她应该是真饿了。
确实应该饿了,她这个人生活习惯不好,总是要到饿了才知道要吃饭,不饿不会有吃饭的意思,所以身上才没几两肉。但她确实不算挑,只要不是很差,她都能接受,但吃的还是不多。
他挑了挑眉,她夹筷子的手势是错误的,所以夹起来的面会掉下一半,她没领悟到自己手势问题,夹起多少就吃多少,心态好到一点也不觉得手势问题。
他本想提醒她连小学生都能做好的手势,想了想,她一定会说是这破筷子的问题,还是随她吧。
两个人有默契的没说话,三更半夜的,容易把人吵醒。
莫筠吃完面,点了根烟,对着静谧的天空吐出烟雾,想起曲雁,他有些心不在焉,表情从隐忍到无奈。
云南不小,但总归还是容易碰到,碰到就有事了。
曲雁这个人,比想象的要麻烦。
童谣把汤喝了,推开了碗,黑暗中,她叫了她一声。
莫筠从思绪中回神,看着她说:“饱了?”
童谣点点头:“饱了。”
莫筠把烟扔地上,踩灭:“你上去睡吧,我把碗洗了。”
童谣打了个哈欠,看着他黑暗中内敛沉稳的脸,无声地笑了一下,他确实挺有品的,至少在相处方面,挑不出毛病,比如,他细腻到主动提洗碗,一个男人,能这样做足够了。
莫筠这个男人沉得住气,冷静,理智,在交际方面却很冷漠,沉默寡淡,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特别是女人,不过这倒也不错,看起来很酷。
孤独就是最好的盔甲,没有软肋,他最好别有。
童谣望着他,勾起嘴角:“等会收拾完上来,我有东西给你,别忘了。”
莫筠双唇紧抿,心领神会般,她这个笑容,想必给他的不是好东西!这女人!
童谣看透了他的表情,整了下头发:“放心,你别多想,我很矜持的。”
矜持?可不见得。
莫筠摸了摸鼻子,拿起空碗,淡淡的说:“上去吧,等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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