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在周围低泣抽吟:“矣矣已!......五月岚,无花还,金宵夜夜思被斩。潺潺绵淌何之旱?月高瞻,护楼兰,东叶诸侯娇虏看,妻妾嘤嘤女善鄯。横北荒,蛮川泛,花下酒歌笙笙欢,万里兵马俑蹄鞍。红颜罪,薄情谇,长发割断冷潇寒,白骨森森为谁残?君王矣,城破乱,刑台阴雨鬼泣弦,鸟兽滴血凶咎戡!寡义已,终是梦,咽哽声声毒似丹,无谶无谶终不还!!!”
最后一句尤其凄厉,尖锐的哭喊划破长空诡异,无数的恐惧一呼应地涌出来,听的大磊头皮发麻,很快这种麻痹涌便全身,他抬起头,脚下竟然不知何时爬满了小虫子,正顺着他的裤腿往里钻!
他慌忙站起来抖动着裤子,可这虫子就像脚下沾了胶水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他甚至能感觉到大腿上这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在肆无忌惮地乱爬,痒痒的很是难受。大磊扭头看向一边的小海,那胖子比他还惨,脸上都爬满了虫子,甚至还钻进了嘴里!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应?怎么会突然爬出来这么多?!大磊捏起一只眯起眼睛看着,这虫子呈黑色,扁圆状。六只细小腿,虽然没有见过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当他把虫子翻过来时,头皮“轰”的一下就炸开了!这虫子肚子下竟是密密麻麻的小洞,每个洞里又有无数细小的肉蛆在一下下的蠕动!瞬间大磊浑身跟触电一样,汗毛都竖起来了。妈的!这么恶心的玩应究竟是个啥?!竟然还在他裤腿里爬!大磊从火堆中抽出一个火把,撩动着这些虫子,但它们竟然不怕!就像烧不死一样依旧朝他涌来。
来到塔克拉玛干沙漠这几日,他连蚂蚁都没见过一只,怎么会突然涌出这么多奇怪的虫子?!
“哥...救...救我...”小海虚弱的声音传来,大磊抬头一看,不由得捂住嘴强忍呕意。小海脸上爬满了虫子,那些虫子肚子下的肉蛆变成细长的线虫,竟然顺着他的毛孔钻进皮肤里,甚至依稀可以见到皮肤下游走的痕迹!
看来这虫子里的肉蛆是可以寄生人肉躯体!那他腿上岂不是...
万丈寒意漫上大磊心头,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但不想死的这么悲惨恶心啊!他突然脱掉裤子,顾不上寒冷将自己脱得只剩一条裤衩,果然和他预料的那般,数不清的长线虫在大腿毛孔里钻!大磊发疯一般扯着这些线虫,想把它们拽出体外,无奈刚用力扯,钻心的疼痛牵扯着每一处神经,疼得他直冒冷汗腿都在打哆嗦!
大磊喘着粗气,从地上捡起刚脱的裤子塞进嘴里死死咬住,顿了顿,闭上眼扯着那些线虫用力拽!终于强忍着痛意拽出几条!
瞬间,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大磊接近虚脱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情况后他愣住,瘫坐在地上脸上说不清是哭还是笑。腿上,他刚刚拽出线虫的那些地方,血止不住地从毛孔冒出来,滴在地上,渗进沙漠里。
还没等拽完,他的血就得流干了......
“啊——!”撕心的惨叫。小海那边也是一样,扯着脸上的线虫像外拽,他整张脸都是青紫色,一颗颗血珠从脸上渗出来,看上去十分恐怖。
外面狂作的大风刮得帐篷瑟瑟发响,大磊已经麻木了,看来他注定命该绝此,只希望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不要无父无母,客死他乡。只是他觉得奇怪,今夜这风,比往常都要猛烈,反常得让人感到诡异。
风声越来越凄厉,就似刚刚那女子在哽咽哭泣。突然“哗!”的一下帐篷被掀翻!
霎时,刺骨的寒冷袭卷全身,狂风怒吼吹得大磊睁不开眼睛。他两条腿已经麻木了,风卷起的沙子打在身上生疼,可他已经顾不上,像个病死的流浪狗蜷缩成团,紧紧裹着破棉军大衣,缩在里面等待死亡的来临。
人一旦接受了死亡的事实就会变得格外平静。闭上眼回想着他这短暂的一辈子,过往的点点滴滴就像走马灯一样在脑袋里播放,他最开心的事,就是偶尔能从翔叔那蹭两张电影票,和小海溜进去看。每次翔婶都笑话他这种事应该带女孩子去,怎么能两个大男人一起!大磊就嘿嘿笑也不说话。关键是谁看得上他啊!
虽然无父无母,但能碰上翔叔一家这么好的人,还有小海陪伴。这辈子,他也不孤单。
只可惜不能给他二老尽孝了。唉......
正想着,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让大磊心里一沉,连呼吸都慢了一个节拍。这种风和沙漠里肆虐的大风不一样,即便是暴躁狂怒的风在周围嘶吼,他也能感到一缕小小的风,很不一样的夹杂在其中,是阴风。
更确切地说,就像有人站在他身后吹了一口凉气,冰冷的快要把他脖子冻麻了。大磊打了个寒颤,没蹲住坐在了沙地上,那种恐惧又来了,好像把心扎了个洞,血肉模糊地裂着口子僵持着。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虫子在爬,裸露在外的小腿,明明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现在却阵阵发痒,说不出的感觉。他悄悄抬起头眯起只眼,可惜风太大加上夜太黑,大磊根本什么都看不清。那腿上的痒意却越来越浓,大磊鼓起勇气探出头像外看去,还是黑漆漆的一片,腿上实在是奇痒无比他伸出手想挠一挠,可手刚碰到腿就停住了,连收回来的力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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