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去把二小姐抓回来啊?怎么还给他们送粥啊?”红叶跺着脚,不能理解了。
“粥啊,晚上不宜吃的太丰盛,清粥养胃,适合太子。”安夏说完,任由红叶怎么着急,也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只是过了没有多久,安思便回来了,一张脸拉的比驴都长。
“你好恶毒,竟然用这样的手段!”安思朝着安夏大声吼道:“弦哥哥对我是真心实意的,你就算用尽手段也是没用的。”
安夏掏了掏耳朵:“既然没有用,那你还干嘛气急败坏的和泼妇一样,吵死了。”
“你!”安思冷冷笑了一下,没有再辩解,而是转身走了出去,这倒有些不像她的风格。
不过安夏也懒得理会,收拾了一番,便洗漱睡了。
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爬,一阵阵凉意袭来,安夏睡意正浓,懒得起身,用手拉了一下被子,忽然觉得不对劲,猛然睁开了眼睛。
“嘘!”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安夏连忙避开,却见北冥萧浑身抽搐,整个人都在打摆子,而且身上火热。
“发生了什么?”安夏一边摸上北冥萧的脉搏,一边开口问道。
北冥萧的神志已经开始模糊,微弱的气息越来越轻,安夏眉头紧皱。
毒,又发作了……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偏偏成为了现实。
他们出宫的那段时间,安夏竭尽能力的为北冥萧调理,已经驱散掉了体内大部分的毒,时日一久,剩余的毒就会被自然排出体外。
可是如今,怎么却愈加凶险的反扑了呢?
安夏来不及细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救治北冥萧,连自己衣衫不整都顾不上,抽出银针就将北冥萧身体的几个大穴扎上了银针,先控制住毒素蔓延。
今晚的不寻常,就连秋风都跟着作祟起来,使劲拍打着窗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凉风从窗缝里不断的钻进来。
床上的北冥萧浑身火热,肌肤红的犹如一只熟了的大虾,更是神智不清,迷迷糊糊的样子,好在他还能找到东宫来。
安夏甚至顾不得净手等准备工作,直接施针,神情专注,额头的汗水不断滴落下来,有的已经顺着流到了眼睛里,十分的刺痛,可是她不能动。
手里的银针一分毫厘都错不得,关系的是北冥萧的生命。
来势凶险的剧毒已经在他的全身蔓延开来,银针驱毒已经是万分难救,安夏不相信没有救,绞尽脑汁的要救回他。
其难度不亚于和阎王争斗。
百谷,风池,精明,迎香,地关……满满的扎的都是银针。
她行医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安夏更是直直盯着北冥萧的一点点反映和皮肤的化,突然眼里一抹厉色飞快滑落,抽出匕首一刀割破了北冥萧的手腕上的动脉,顿时黑色的血液喷薄而出,带着一股浓稠的腥味。
这毒……怎的如此生猛?
即便安夏,瞬间也有些发懵,她的行医经验累积起来都能收藏一个档案室了,可是如此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脑子里浮现出了几个字,胎毒……
毒素在人体内存在的时间越久,对身体的伤害也就越大。
安夏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北冥萧的样子,清凉如玉,面色惨白如雪,孤傲的站在月下。
那副“纤瘦”的身形,她想她一脚就能将北冥萧踢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吧。
眼下看着北冥萧体内的毒血不断的往外流,安夏不禁有些心疼,一个人从出生就被毒素侵蚀的感觉,时不时就要遭受反噬,如同万蚁噬骨。
他,一定很疼吧……
毒血浓稠,已经破坏了身体的造血机能,就算今天北冥萧没有毒发,那么未来的他在毒药的缓慢吞噬下,恐怕也会活不了多久。
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然下此毒药!
胎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中毒的是母体,可是皇后活的好好的,并不像是中毒的人啊,除了有些风湿腿而已啊。
安夏觉得这桩公案要扯到二十年前去了,难道是皇后中了毒,因为诞下三皇子,所以毒性转移了?
这不科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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