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中原武林一片哗然,刺杀完颜宗望失败,十大门派三十余人仅明月方丈,上官清风,常天庆三人活着回来,武林一片混乱,众人议论纷纷,有人唏嘘,有人感慨,有人赞叹,也有嘲笑和讽刺,七位掌门人,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就这么死了;今后武林必定大乱!但这上官清风的武功确实深不可测,想必如今的武林没几个人能胜他;这姓上官的却也是不自量力,仅凭武林这三十余人便想与金军数十万人相抗!年少轻狂,异想天开,他欠武林一个交代。上官清风当然会给他们交代,从汴京回到崆峒山三日上官清风便又召开武林大会,三日后清晨,崆峒山山脚便以聚集了千余人,千余人,人总是这样,喜欢看热闹,上一次武林大会不过十大门派百余人。而如今,上官清风也没有了上一次武林大会的意气风发,他跪在那,千余人面前,一个男人,一个十五岁能以一己之力力克玄冥教三大高手的男人,一个十七岁便接任崆峒派掌门人的男人,一个能在三个月内令崆峒派上下五百余人惟命是从的男人,就这样跪在这千余人面前——这千余个虚伪的人面前,不是因为心中有亏,也不是为了给武林一个所谓的交代,他所做的事问心无愧,但为了他的目的他又必须跪在这千百个虚伪的人面前,他不甘,他不愿,他的身子依然听得笔直,他眸子依然清澈,他依然用清澈的眸子与这群所谓的江湖豪杰对视。常天庆也跪在那里,他不得不跪,他不敢不跪,他就像是上官清风的一条狗,主人在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但他甘愿做一条狗,做一条狗才能活着,他还父有母,他活着他的父母才能更好的活着,他还有青城派,他活着青城派才不会乱,他不想做这掌门人,但师命难违——他这条命都是他师父给的,掌门人这三个字说出来简单,但这三个字挂在头上就意味着肩上多扛了三百条人命。他还有一个自己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女人,他活着才能把她夺回来,他曾为他吃过屎喝过尿,对于他来说在这千余人面前下跪实在是不算什么。他虚伪,阴险,狡诈,但在这虚伪,阴险,狡诈的江湖中,他有如何不虚伪,不阴险,不狡诈,或许江湖中每个人都是虚伪阴险狡诈的,而他只不过有些光明正大罢了。明月方丈没有跪,他可是少林寺方丈,得道高僧,他怎么可能给这群凡人下跪。“清风有愧于武林,有愧于天下,有愧于七大门派,清风无能,只能救出距离最近的常掌门和明月方丈,”上官清风顿了顿,紧锁着眉头。众人切切私语,他们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每一个人看似都很关心汴京所放生的事,关心这十大门派三十余人的生死安危,但谁又能知道他们到底关心什么,或许只是虚情假意,或许只是淡出的想听听故事,也可能只是箱单出的看看热闹。上官清风叹了口气:“刺杀完颜宗望当晚,宋军将领李刚,飞鸽传书完颜宗望,当我等到达金军营地之时,完颜宗望早已设下埋伏,营帐之内是数十丈的深坑,坑底更有涂了毒的利刃,纵使如此,十位掌门人凭着敏捷的身手还是冲出了营帐,可惜了那二十名弟子,个个都是门中高手江湖中的豪杰,就这样惨死在了进贼的营地。但帐外却还有上万名弓弩手瞪着我们。”说着上官清风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拳头,颤抖着道:“清风不甘,竟被宋军出卖,清风无能,领七大门派掌门人,二十余名弟子,惨死在金军营地。清风不该回来,不该活着回来,但清风不敢死,不敢死在金贼营地,非是我贪生怕死,是清风欠武林一个交代,清风无能有愧于天下苍生,有愧于中原武林,有愧于七大门派,今日,清风,唯有一死以谢天下。”说完,便拔出手中的鱼肠宝剑欲举剑自刎,他不会死,他怎么能死,他怎么会死在这数千个愚蠢的人面前,一股劲风,一声佛号,剑脱手而落。台下一阵惊呼,群雄又是一阵感慨,这上官清风确是唱的上当代武林豪杰,竟欲为此事自刎,多亏了明月方丈啊,我中原武林才保住了以为大英雄的命。上官清风的脖子上还流着鲜血,他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死,但也并未对自己手下留情,若不对自己狠一点,别人又怎会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阿弥陀佛,上官施主何必如此,此事也并非你我之力便能改变的,该来的终究是来了,一切随缘吧。”说完长长一叹又道:“依此事看来,金军入关乃迟早之事,到时中原武林必定是一场浩劫,到时还请上官施主以慈悲之心解救武林同道,解救天下苍生,想老衲苦读经书数十载,大仁大义之理却不及上官十只一二,说来实在是惭愧。不过也甚是欣慰,你能如此是武林之福,是天下之福啊,”他微笑着看着上官清风,那眼神似是看透了红尘俗世,看破了是非恩怨,他算不得什么得道高僧,那眼神中分明还有一丝牵挂,一丝留恋,一丝不舍,“老衲整日苦读经书,宣扬佛法,欲普度众生,而如今却于汴京手染献血,虽为金人,但同在这天下,皆为苍生,贫僧罪孽深重,这因果皆有老衲而起,便由老衲来了吧!”上官清风知道他要做什么,未等他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了明月,但明月知道他回来阻止他,他散尽毕生功力阻住了清风的脚步,等上官清风到他跟前时,一切都以晚了,明月圆寂了。上官清风跪在他面前,他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他哭了,流泪了,泪如雨下,他本不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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