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
安宁郡主看着面前的两位女子, 脸比锅底还要黑, 为什么要将她们关在一起?天知道她有多么不想看到她们!
周媚儿咬着牙瞪着她, 如今撕破了脸,她也犯不着跟她们装模作样,“定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得罪了人家才拖累了我们。”
“哎呦, 这泼脏水的本事可真是厉害。”安宁郡主冷笑,“依我看,是你们做了什么卑鄙下作的事情得罪了人家吧,这里可是秋名山,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能得罪人?”
她话落, 周海云面色苍白了下来, 秋名山……
她心中隐隐猜到了是什么事情,拉着周媚儿的手一用力,低声道:“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堂姐, 她们都这样欺负我们了,把我们连累成这样,难不成我们还怕了她不成?”周媚儿扭头,看着黑漆漆的牢房,隐隐闻到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 一只老鼠嗖的一下子从她的脚下窜过。
周媚儿吓得整个人蹦了起来, 发出一声惨叫, 不……她绝对不能待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她要回家!
对面的安宁郡主瞧见此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对着她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哟,就这点胆量啊……”
“你给我走着瞧!是谁造的孽,谁自己兜着,别拉着别人!”没有注意到周海云惨白的脸,周媚儿一心认为自己是被安宁郡主牵连的,跺了跺脚,猛然起身,冲到了门口,用力的拍打着门,高声呼唤道:“来人呐——”
“有没有人呐——”
“来人呐—— ”
不多时,就来了两个小厮,那人斜着眼撇了她一眼,语气不善道:“什么事咋咋呼呼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周媚儿拔下手上的玉镯就塞了过去,指了指安宁郡主,道:“你们要抓的人在那里,这位小哥,还请通融一下,将我们姐妹二人放了,来日必有重谢。”
那人拿着玉镯在手中掂量了一翻,又在月光下瞧了半饷,确定这是上好的羊脂玉,这才往怀中一揣,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行,我去问问我们当家的,她若是点了头,我就放你们出去。”
周媚儿一听有戏,喜得两眼放光,连连点头。
待那小厮走了之后,她扭头,狠狠的瞪了安宁郡主一眼,眼神中的含义很是明显:咱们走着瞧!
安宁郡主回敬了她同样的眼神,比谁眼睛大是吗?来啊,谁怕谁?
张澄泓好笑的看着她跟人较劲,也不劝阻,只是用一双温柔的眸子看着安宁。
四个人中,两个是过来看热闹的,周媚儿满心焦虑,只恨不得早日离开这个破地方,唯有周海云全程无话,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书册骤然被抢,莫言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微怔之后,收起了神情,浅笑道,“写诗作赋,确实见过不少,不过……”作成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
晚风吹拂,面前的女子秀眉轻挑,不悦的看着他,眼中有怒火闪现。
他眉眼弯成极好看的弧度,淡声将那最后一行背了出来,“远在京城的皇帝手持着长安的画像,久久不能回神,提笔在画卷上落下一句:今夕何夕,见此良人,长安,若能得到你,便是舍弃这天下我亦愿意……”
声音清脆,如泉水叮咚作响。
长安很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漏掉一拍的声音,她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头,暗恨自己当初写完之后为何不曾将这些丢掉,如今被人看到了,真是将脸丢到金陵城去了。
“编的不错,将一个昏君描写的淋漓尽致。”莫言总结了一句。
“说谁昏君呢?你才是昏君,你全家都是昏君!”长安这辈子最听不得的,一个是有人说她心中的神明不好,一个就是说她唱曲儿难听,这两个是她的忌讳,谁说了她就跟谁急!
见面前的男子被自己说愣了,她双手抱胸,冷哼一声,“不对,你还配不上叫昏君呢,昏君起码还是君子,你呢?你什么都不是!”
莫言面上的神情有几分微妙,他沉静的看着面前炸毛的女子,一字一顿地问道:“长安,你喜欢皇上?”
“不喜欢。”长安瘪嘴。
莫言眼中有一瞬的黯淡,他低垂下头,声音淡淡,听不出起伏,“是吗?”
没能察觉他的情绪变化,长安自顾自道:“你没看见我写这行字的日期吗?一年前,还是明宣帝在位的时候,我喜欢的是先帝,又不是当今皇上!”
莫言抬起了头,眼中似是含着万千星辰。
“……他是九五之尊,那样的高高在上,我曾远远瞧见过他的风采,他坐在龙撵上,看着黎明百姓,眼中满是慈悲。”长安懒散惯了,身子一动,又躺回了床上,随意翻着书册,眸光定格在她写的那几行小字上,叹息一声,道:“可是我却觉得,他很是孤独,就像是天边的一轮皎月,他给这黑暗的世界带来丝丝的光亮,却照不亮他自己……”
她本就是土匪头儿,江湖儿女最是随性,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直来直去惯了,哪管合不合乎礼数。
长安觉得面前的人性情温和,让她不由自主的亲近,话也就渐渐多了起来,拉着他讲她心中的神明,“前年祭祀大典,我摸去了京城,站在人群中看他,你说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他那样的人,年纪轻轻却活的那么煎熬,他一个人坐在那至高之位上,他累不累啊?我看着都累……”
莫言浅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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