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半晌,苏陌两人正于相沉间无聊着,却听得门栓一响,而后急急闪进来一个人影。
还未反应过来,江煜将她侧身于身后,闲淡开口:“谁你?”
身着一袭一看就造价不菲的紫衣,来人瞪大眼:“你们是谁?”未待两人答什么,他自己回头喊道:“屋里这俩是谁?”
林桥源这才慢慢悠悠闪进来,把门一合:“急什么急,”见三人各执一处,才敲一下脑袋:“哦,我忘了这俩也在。”
“二哥哥?”榻上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叫声,肖子响这才注意到那面色虚弱泛白的少年,此刻那双眼睛里净是亮晶晶的喜悦与惊讶。
肖子响刚想顺口骂他不准喊哥,可看一眼他浑身的伤要说的话都卡在了嗓子口,憋成一句:“是我。阿凖,你怎么样了?”
刘凖似乎是想爬起身,刚刚动了一下却又似拉扯地极为疼痛,神色又苍白了一分,他看着身前急忙赶过来的人温和地笑了笑:“没事,就是得养两天罢了。”
林桥源顺便刚好给他换药。肖子响红着眼盯着那半□□的上身纵横交杂的鞭痕,一道压着一道深深浅浅杂糅的血肉模糊,想一下就知道如何撕心裂肺的疼。心间陡然涌上一股恨意,却茫茫然竟不知是恨萧道成一族还是刘昱还是他自己。
刘凖见到他似乎很放松,抿抿嘴笑的似乎是开心的:“二哥哥,我没事,只是看起来吓人。”
肖子响垂下眼,半晌沉沉嗯了一声,自顾负手出去。
身后却传来一声鄙夷:“走什么,待着。”
肖子响愕然回头,却正见刘凖看他离迈出门外的半只脚收了回去。
“好了,现在你能说说你的计划了罢。”
肖子响拧眉看着长桌左侧的两人,忍了忍没忍住,冲林桥源道:“这俩人谁啊?”
林桥源盯着两人想半天:“自己人。”
“苏陌。”
“.…..苏言。”
林桥源瞪瞪眼,瞥了嘴没说什么。
“罢了罢了,”肖子响不耐烦地摆摆手,往后一靠:“我说就是,不过,”他看向懒散斜坐着的人,忽的面无表情:“江煜?”
江煜不可置否地挑挑眉,悠闲地将手中折扇打了个转。
“我早就知道你们俩有一腿!”肖子响不敢瞪他,只指着林桥源怒道。
“知道又怎么样,”林桥源浑不在意:“老爷子也知道。”
肖子响憋了半天只能冷哼一声,目光上下在苏陌两人身上转一转,半晌眼角抽动着,神色复杂之极纠结僵硬道:“你们俩这是,断袖?”
苏陌呛一口水,却听得江煜懒洋洋道一声:“是呀。”
肖子响有些坐不住,仿佛椅子上有什么刺钉一般,难受纠结地不行,只能憋着目光不往那边看,半天才吭哧道:“江煜在这儿也行,不过你得保证他不会暴露我!”
被半个风屏遮住的左侧方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
肖子响就当听不见,继续道:“本来刘昱想娶了阮昕,来把阮家拉拢到自己船上,可是谁不知道他这个皇帝当不久了怎么会肯把女儿嫁给他。”
“那也轮不到你身上,”林桥源看着他:“你何必插手让萧赜娶了她?”
苏陌恍惚,第一次在谢府偶遇刘昱的时候,那个正在勾搭的姑娘好像就是叫阿昕什么的来着。
肖子响咳一声:“阮昕的三姐姐修容,当时不是求我想个法子来着……”他急急忙忙赶在林桥源怒斥之前开口:“也不单是为了这个,”他拉着眼角扯向江煜,想撇撇嘴:“修容的父亲你还记得吧。”
江煜面上笑意不便,神色却恍惚下来。他当然记得。
“我念着阮大人先前也帮过咱们一把,就顺水推了个舟,”他脸上显出一种似嘲笑似无聊的笑容:“把阮昕和阮修容一起送到萧赜床上了。”
林桥源挑挑眉:“那个叫阮修容的,你当时不是还对她有意思?”
“啧,”肖子响嗤笑一声:“那种满肚子阴狠心思的女人,谁乐意要。”他往后倚上软垫:“送给萧赜玩玩,这种人玩宅门可是一把好手啊。”
苏陌顿住,原来这个时代的女子,竟是能这样直接被定价了。她想起来先前见过的阮氏修容,楚楚可怜一派柔弱,可在多的心机以后都会拘囿于一方天地。不知是可悲还是怎么。
“对了,”肖子响看向江煜,嘿嘿笑了声:“萧赜的老婆你还认得呢,”见他抬眼看过来,才得意一扬眉:“袁氏公女圆!”又啐道:“当初这个死公女可是仗着权势没少找我们麻烦!”
江煜心里笑,眼前浮现一个蛮横骄纵的脸,袁圆就是那他扮家家当新郎的罪魁祸首,当时还逼着一同养在深宫里的肖子响当两人的儿子来着。
肖子响肯定也想到了这一茬,脸色铁青着哼了一声。
江煜想笑,他怎么会不知道萧赜老婆是谁呢?他们俩的“姻缘”还是他一手促成的呢。
迷晕了侍女,灌醉了找事的萧赜,把袁圆打晕了和萧赜一起扒光了扔在床上。神不知鬼不觉。
又想起来肖子响是怎么处理阮家两姐妹的,江煜忍不住扶额:连套路都一样。
“只是因为这个?”林桥源眯眯眼:“你就没想着,借刘昱的手折腾一下萧赜?”
肖子响撇开眼:“.…..反正他也死不了。”
“是呀,”江煜慢悠悠转着折扇,扇坠击到扇柄上碰出钝钝的响声,语气也悠悠:“这不,阿凖快死了不是。”
像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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