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折磨起人来向来不会点到即止,凝若马上意识到了这一点。
一日,辰晶殿甚是忙碌,打听之下,才知道今日圣上要来,能等到皇帝很不容易,这位殿下,选秀才结束,宫里便闹出了废妃这一风波,等到风波停息,殿下想到这个昭仪时,又生生被漠黎公主拦了下来,好不容易等到漠黎消停,廊州突发水情,他又亲自去探了个究进,前几日才回到宫中。
孔昭仪等了几月,终于可以修成正果,盛喜之下恨不得把所有簪子往头上插,一边插一边问着底下,“可好看?”
底下的宫女们不敢言语,只能点头称是。
凝若只见过皇帝一面,但印象很是深刻。毕竟自己阅历有限,见到容貌俊俏的公子哥难免多看几眼,于此同时,萧何透着一股凌厉,仿佛一眼就能洞察你的举动,看出你的心思,这样的人,凝若素来避之不及。江湖对决就是这般,有时都不用动手,一个眼神,输赢已成定局。
可今日凝若总觉得这位殿下老是时不时的瞟向自己,总不至于,他能看清魄离之下的真身?天下哪有这种奇事,定时自己自我意识过盛了。
凝若暗暗安慰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萧何定睛看着她,殿内七八双眼睛齐齐朝向她。
“我。。。。奴婢姓苏名凝若。”
“苏凝若,”萧何细细回味一番,浅浅一笑,“好名字。”
一时殿内没了声响,孔昭仪的脸色不太好看,这神态活活想把自己吃了,宫女内侍们竭尽所能在眼神交流,憋了一肚子八卦,也不知会不会憋出什么病来。
别看孔昭仪瞧凝若时怒如猛虎,看向萧何时,却是娇羞如绵羊,虽时不时恶狠狠地瞟向自己,但凝若对她还是蛮佩服的。毕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切换脸色眼神,也是一种绝技。
眼见孔昭仪瞟向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少,凝若放下心来。
却萧何再次开腔,“天色已晚,孤不久留了。”
孔昭仪一听,急了眼,“殿下今晚不留下?”
“孤何时说过要留下?”萧何落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留下怔在一边的孔昭仪。
走至凝若身边时,萧何一停,望了眼天,“那只麻雀,可还健在?”
凝若心脏一紧,刹那间,又嗅到了那股药香气。
哪怕是凭着凝若的脑袋,也该推出萧何此言意味着什么,那日自己打麻雀时,定是被他看到了,仔细回忆,反复掂量了当日在园子里说过的话,嗯,似乎没犯什么忌讳,似乎也没暴露什么身份,似乎也没泄露什么秘密。
似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做人没心没肺是好事,至少活得开心,但你要确定,自己没被什么恶人盯上,不然你的没心没肺就变成了他的可乘之机。
显然凝若是不懂这个道理的。
一晚,终于摸清夏归荑所住院落的凝若,嚣张地穿上夜行衣,准备去寻她好好商讨自己该如何还这个债,能够把皇宫当成自己家来对付,这份勇气还是值得肯定的。
当她左一跳,右一蹦躲过那些守卫兵时,心里很是得意,这点本事还好意思守着京城,哎,皇帝能在这种地方住着,心也真够宽的。
得意的人素来倒霉,当她越过一座假山时,眼角余光便感受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登时找了个石缝藏身,喘了口气,伸出头探了探,刚才那个方向并无人影。
看来自己还是不够自信,不够嚣张!好端端地竟犯了疑心病,想自己的绝顶轻功怎么可能被人发现,简直是个笑话。
抬脚走出了石缝,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这夜行衣可是拿着仅剩的银两做的,万万不可弄脏了。
身后,一个黑影压来。
回过神时,双手已被制住,动弹不得。看来只能右腿后踢来克敌,但对方似乎早已摸清她的路数,又将她的右腿制住。凝若自知遇到了对手,抱着打不过就跑的心态。双腿一蹬,转了一个后空翻,果真脱开了对方的双手。还未来得及高兴,对方忽而转身,反而将凝若压制在了假石之壁,断了后路,双手被对方缚住,一股药效气袭来,姿势相当暧昧。
月光朗朗,月夜下对方的俊郎的五官也实在是清晰,再配上那股子标志性的药香味,果真碰上了他。对方玩味地看着自己,凝若自觉很不自在。荷塘的蛙鸣在这片尴尬的静默中显得格外清晰。药香和莲香夹杂在一起,很是好闻,凝若一时失了神。对方似乎觉得只把她束住还不够,忽而靠近在她脸旁嗅了嗅。这一举动立马把凝若的神拉了回来。
“你在干嘛!你若是想杀我便动手,若是不想杀我,那便放了我。不必做此番,此番。。。下流勾当。”最后四个字说的尤其小声。
萧何轻笑了声“我若不想杀你,又为何要放了你?大可把你关起来,做一些让你生不如死的事。”
凝若听到这番恐吓,倒也不惊,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你若不杀我,自然我是跑的掉的。”
萧何也不回声,带着笑意痴痴地看着凝若的眼睛,只是手上的劲又大了些。凝若觉得此人多半有病,对着一个陌生人也可以举止暧昧。而且一般人看到一个蒙面女飞贼,第一反应莫不是摘下对方的面纱,这可是所有江湖小本的必经桥段。哪怕自己的好奇心再弱些,看着对方脸上遮着一块布,难道就没有撕扯下来的冲动。
此时,萧何松了手,又回到了石桌上看自己的棋局。摆在刚才的打斗都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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