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今早的第八声鸡鸣,季成勋放下了手中的第六碗饭。师兄的伤已经好了几日,如今正胡吃海塞来弥补自己逝去的时光,师父老人家也安然回了韶云山。凝若却坐在一旁,撑着下巴,嘟着嘴巴,愁眉苦脸,哀叹了半日。
“师妹,你没有给我送终,至于那么难过吗?”季成勋有些嫌弃。
凝若叹了口气,“师兄你有所不知,师妹我欠下了人情债,内心深感不安。”
季成勋自然知道凝若是欠了谁的债,估摸着自家师妹正愁着那位被五花大绑的美人。从小到大虽未教她礼法礼教,良心也算过得去。
凝若又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己咬牙切齿说出的那番威胁人的话,竟深含匪贼的气度,深藏不露那么多年,没有去打家劫舍当真是辜负了自带的气魄。
在一边坐着的路人甲乙丙此时聊地正开。
甲:“听说圣上把一个妃嫔关进了冷宫。”
乙:“咦!圣上不是才刚纳妃吗?还听说这次就纳了两人人。”
甲:“就是说啊!也不知为了什么?”
丙:“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漠黎公主。那妃嫔不小心得罪了漠黎公主,圣上一个狠心就把她关进冷宫”
乙:“这漠黎公主不是莫不是边疆大将的遗孤,竟这么得宠。那圣上怎么不纳她为妃?”
丙:“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帝王的心,海底的针,岂能是我们这些小百姓摸得透的。”
甲:“只是可怜了被关进去的妃嫔,听说还是个一等一的美人。不知会被折磨成何种境地。”
听到这里,凝若打了个寒颤,转向季成勋,严肃道,“师兄,师妹我要还债去了。”
季成勋吞了口茶,“师妹,我们做人不能那么冲动。哎哎,师妹你别走啊!”
成勋小跑跟在凝若身后,“师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欠人情,你若真要进宫,师兄定然陪你去。”
凝若刹住脚,“师兄,你要陪我去?”
“好歹也是因我欠下的债,要还哪有我不去的道理。”
凝若咽了口水,“师兄啊,我进宫好歹可以找个宫女当幌子,您进宫,”上下打量一番,“可能只能干些断子绝孙的活了。”
听到这里,季成勋打了个寒颤,严肃地拍了拍凝若的肩膀,“师妹放心,师兄会在暗中保护你的,一路走好,师兄便不送了。”
凝若进宫还算顺利,宫中恰有一批宫女到了出宫的年龄,人手本就不够。新来的宫女未经□□,不敢往后宫里放,只得将她们分配去做些杂活。哪怕是做杂活也有优劣之分,油水最多的自然是在各个太妃的宫里,当新进宫女一门心思地去讨好主事公公,凝若心甘情愿进了冷宫。
“只剩个冷宫的差事了,你也没的挑了,啧啧,可惜了这副皮囊。”主事公公娘气地挥着拂尘,扭着屁股踱步而去。
吱嘎一声,冷宫门沉沉被打开,斑驳的门面又被蹭掉了几片红漆。虽已是初秋,其他宫里花树还未褪色,冷宫确实一片枯槁,杂草丛生。历代不知有多少美人在这里香消玉殒,用自己最好的年华来换宫廷里中规中矩的荣华富贵,牺牲有点大。
凝若不喜欢皇城这一点,与两个人密不可分。一个是她娘亲,自幼便对她和她妹妹教导,“不求你们俩将来嫁到多富贵的人家,只愿你们的夫婿像你们父亲一般,一生只对一人钟情。”每当此时,父亲总会扭过头翻阅书架,“别对孩子说这些胡话。”而妹妹只是似懂非懂地咬着手指,咿咿呀呀地叫着。
第二个便是她的师父,可能是江湖中人的通病,对于宫围制度总存着深深的鄙夷,师父一生淡定,唯独师娘和皇亲贵胄这两点不可触碰。这样的先天影响和后天教育,凝若潜意识里生出一个想法,“但凡和皇家沾亲带故的,都不是好人,而这里面老婆最多的皇帝,绝对是恶人里的头头。诚然这届皇帝只纳了两个妃,还有一个关进了冷宫,但能够对新婚燕尔之人还如此决绝的定然是恶人中的变态啊。”
冷宫里的妃嫔多是先皇留下的太妃级别的人物,大多有些疯癫,极少有些正常的。和凝若相处下来很是融洽,可惜凝若却未发现夏归荑,几番打听之下,冷宫之事纯属胡说,不过的确因失了礼数,被降至宫女官阶,服侍老太妃去了。
这些蹲墙角议论人的市井之徒,聊个天也不知道求真务实,真真闹了好大的乌龙。
近日,萧何出宫顺趟去了莫稷山,想起一段旧事,稍有伤怀。
进了靖安宫,看什么都觉得烦闷,吃了晚膳,一个人便在宫里溜达起来。
只是这一路,走的不太顺畅,自己漫不经心看风景,脚边却是不是来个人作揖请安,好不心烦。只能想着法子,走人烟稀少的崎岖小道。
最后,寻了个尚算安静的园子,一个飞踢便在屋脊上躺下了。
正睡得踏实,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鸟叫声,萧何睁着半眯的眼,借着廊道里的灯笼光,看着一个身材纤瘦平直的宫女正捧着一只鸟,嘴里念叨着,“可怜的小家伙。”
哪个宫里心善的宫女?
萧何觉得睡够了,便撑着下巴继续看着。今夜黑云敝月,萧何藏在这天然的黑幕中,实难叫人察觉。
只见那宫女细细抚着那鸟受伤的翅膀,继而哀伤道,“小家伙,今夜就只能委屈你,”宫女狡黠一笑,“做我的盘中餐了。”
萧何顿时双眼一睁,整个人都清醒了,靖安宫城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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