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啊,其实呢,老舅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娃子吧,从小便聪明好学讨人喜欢巴拉巴拉……”
之前骂骂咧咧的小妖,这会儿,看着三毛馋人的吃相,听着‘吧唧吧唧’吞咽的声音,闻着诱人的饭菜香气,才深觉腹中饥馁‘轰轰烈烈’地闹个不休,他饿得眼睛冒着幽幽的绿光,便扒拉着木棂,舔着干裂脱皮的唇,讪笑着夸赞道。
“我见异思迁?唯利是图?”三毛抬起手,抹了抹油亮亮的嘴巴,淡淡说。
“……没,挺乖巧……立场很坚定。”自称三毛老舅的小妖,摆着手,干巴巴地说。
“我没心没肺?忘恩负义?”三毛抄起大海碗,夹起一根小青菜,放进嘴里,又刨了一口白米饭,声音含糊地咕哝道。
“……哪有,小三毛……怪可爱的,最疼人了。”三毛的老舅歪着头,挠了挠耳朵说。
“哎,三毛,你老舅刚刚脑子进了水,这才胡言乱语开罪了你,仔细想来,也是舅妈对不住你,这才害你受了苦,唉,舅妈后悔哟……”三毛老舅的旁边,一位妇人抹着泪,冒出来,哭哭啼啼道。
三毛摇摇头,叹了口气,往日的情分,哪怕再稀薄,那也是情分哪,得认。他把几样菜食匀了匀,从缝隙里一一塞了过去。
然后,他吸了吸鼻涕,将大海碗上下一合,把剩余的菜汤儿,一股脑儿全浇淋在饭上,拌着极有滋味的菜汤儿,扒拉着白米饭,埋着头,一粒米,一粒米,慢慢地吃,心里盘算着,小米殿下有没有被抓哦?自己何时才能逃出去呢?大毛二毛小竹他们吃没吃上饭啊?
再说,包小米一行人,待解决完从人参精那里窃来的食物后,此时也在担忧三毛的处境,冥思苦想着,怎样才能把他给搭救出来。
包小米殿下,吃尽了香喷喷的烧饼,也喝完了柳树根炮制的茶水。他的心房内,抓心挠肺的饥饿感,荡然无存,烟消云散,而缩在心房一角的愧疚感,便大张旗鼓,重振山河,不战而胜了。
他蹲在石凳子上,蜷缩着双膝,舔着手指,眼神飘忽,心神不定地说,“大毛,二毛,小竹,你们说俺们的法子可行吗?能救出三毛吗?”
“放心吧,我的殿下,二毛已经打探过,摸清了地牢里换班的规律啦,待会儿,我们……”大毛摸了摸小米殿下的头,将搭救三毛的计划,细细地重新说了一遍。
说办就办,包小米一行人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地牢附近。
狱厅内,小刁钻和小古怪坐在圆桌旁,手托脑袋,两人都疲倦得不行。
“啾啾,王头来啦,王头来啦。”
两个小妖正与睡神作斗争,迷迷糊糊间,听到这一句,吓得魂飞魄散,忙坐直身子,昂着头,瞪大眼睛,盯着外间儿。
可过了半晌,外头儿又没动静了,他俩才知道被骗了。
“哎呦,我去,小刁钻你养的这破鸟,可吓死妖了。”小古怪抹了一把冷汗,重新趴在桌子上,古里古怪地说。
“哈哈,阿苏儿什么都好,就是……就是太调皮啦,嘿嘿,他岁数小,以后就乖了。”小刁钻摸摸头,心里也着实拿这绿毛虎皮鹦鹉没办法,他讪笑着糊弄道。
小古怪闻言,翻了个大白眼,他打了个哈欠,粘腻的睡意,锲而不舍地再次席卷而来。
“小古怪,我有点儿困,先趴桌上睡会儿,待会王头来了,叫我下哈。”头戴瓜皮帽的小刁钻,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道。
“切,我也困好伐,瞧我这眼皮子,都快粘到一起去了。”小古怪解下青色葛布巾,揉揉熬得发红的眼睛,没好气地说。
“那这样吧,我睡一炷香,你盯着,等我醒了,你再睡一炷香,我盯着,成不?”小刁钻转了转眼珠子,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得到了小古怪的认同。
“成,我先睡。”小古怪歪着头,上眼皮极力地想搭着下眼皮,他头脑中昏昏沉沉,没甚精神地说。
于是,双方达成一致,小刁钻撑着脑袋,头一点一点,困倦地盯着外间。
“啾啾,王头来啦,王头来啦。”又过了一会儿,绿毛虎皮鹦鹉再次调皮道。
小刁钻和小古怪,齐齐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刷地一下站起来,还‘哗啦啦’地带倒了木凳子。
“我去,又是你那宝贝鸟儿?小刁钻,赶紧扔了吧,留着干啥呀。”
小古怪原本睡得是惊天动地,这会被吓得是肝胆俱裂,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唇边的口水,有些恼怒地说。
“阿苏儿平日很乖的,我看王头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不如俺们都睡上一会儿觉吧,就一会,也不耽误啥,你说对吧?嘿嘿嘿。”
小刁钻说着说着,便移开了话题,成功安抚了小古怪的心。两个小妖再次达成了共识,扶起了木凳子,齐齐趴在圆桌上,做起了美梦。
那么,鹦鹉阿苏儿为什么今日这般,反反复复地作弄主人呢?
原来,这只绿毛虎皮鹦鹉,不仅调皮,还嘴馋。
包小米他们用一些松子、坚果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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