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抗拒,身子却因为他这样的对待而颤栗着,柔和的灯光下,很羞耻。
有什么湿了眼角,凝聚成滴,滑落。
得不到一星半点回应,顾非白一把将她拉起,再度吻上她柔软的唇瓣,却在看到她眼角那滴晶莹而僵住所有动作,所有的怒火在刹那间被浇熄。
“以后,别做我不喜欢的事。”叹息,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痕。
晏舒年缓缓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他,似乎在他深邃迷人的眼中看到了怜惜。
不喜欢的事……
他是指不喜欢看到她和冷牧言在一起吗?
怎么……好像是在吃醋。
“听到没?”他抬起她的脸,语气轻柔而不悦。
她愣愣点头。
顾非白帮她把衣服拉下,目光掠过那莹白雪峰,眼眸深邃灼热。
晏舒年敏感地察觉到他危险值飙升,慌忙起身,夺门而出。
一个男人,一个处于盛怒中的男人却因为她的一滴眼泪而停止了侵犯,她不敢去想这背后代表着什么。
只是隐约觉得,这颗才刚刚清醒的心,好像又开始沦陷了。
……
走出书房,她直接回房,念念溜溜地跟在身后。
一进门,她反手甩上门,看到门外的念念还没进来,赶紧阻止房门关上,看着它,想让它进来陪伴的,但是想到它是许清茹的,叹息,“算了,反正最后你也不会是我的。”
怅然喃喃一句,她轻轻关上房门,把忠心的小萌物关在门外,靠着门板,闭上眼,疲惫不堪。
看不到未来的日子,真的过得好累。
门外,念念抬爪子抓房门,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可怜兮兮的,像是被主人遗弃了般,最后蔫蔫地趴在房门口守着。
————
深夜,寂静无声。
床上的男人沉浸在梦里。
编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穿着干净的校服嘴里含着棒棒糖从他眼前走过,然后又倒退回来,站在他面前,从草莓包包里翻出所有的钱,全部放到他面前的铁盒子里,还附赠一根棒棒糖。
他看了看对面比他还要可怜好几倍的乞丐,“干嘛给我?”
她皱着可爱的小眉头想了想,说出一个能气死人的理由,“因为你长得比较好看。”
小女孩带着灿烂的笑容走了没几步又退回来,盯着刚才她放到盒子里的钱,犹豫了下,在他旁边的位置蹲下,双手托腮,看着人来人往的路人,最后把文具盒打开放在地上行乞。
“你在做什么?”他问。
她瞥了瞥他铁盒里的钱,不好意思地说,“我要筹钱坐公交车回家。”
笨蛋!
他心里暗骂,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明明可以把钱还给她去坐车,可是他不想,私心地想让这个小笨蛋在他面前多蠢一会。
但是——
砰!
一声爆炸的巨响。
顾非白从梦中惊醒,满额冷汗。
他揉揉额角,打开台灯,下床倒了杯水走到阳台外,看着外边深沉的黑暗,平复内心的惊悸。
……
第二天,晏舒年起床收拾好一切,拉开房门,看到念念还在门口守着,心里感动不已。
这小家伙对她这么忠心,自从她来了之后就一直粘着她了,仿佛她才是它的主人一样,而顾非白也没说什么。
再这样下去,哪天她可以走了的时候,她会割舍不下它的。
“你是不是在外边守了一夜啊?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还当真以为你就是我那时偷偷助养过的小年糕呢。”她揉着它的小脑袋,有点自责昨晚狠心把它关在门外。
念念听到‘小年糕’三个字好像更兴奋了,哼哼着,对她又蹦又跳的。
她笑着抱起它,像纵容一个小孩子一样,“走吧,我们一起下楼。”
下楼,看到顾非白还在,想到昨晚在书房里差点发生的不愉快,她果断决定不过去吃早餐了,放下念念,默默无声地往门口走。
“过来用早餐。”
餐桌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语气不容拒绝。
晏舒年暗叹一声,慢吞吞地走过去洗手,入座。
早餐送上来后就木偶式的用餐,他看到她用餐了,这才放下报刊,也开始用餐。
好像每天早上他在的话几乎都是这样,让她不禁有些怀疑,他是在等她一起吃早餐。
甩了甩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晏舒年埋头吃她的早餐。
他怎么可能会浪费时间在等她吃早餐?就算闲得无聊也不可能。
吃完早餐后,出了别墅,两人还是跟主仆一样,他坐他的豪华轿车,她坐她的大巴,任谁也联想不到他们曾一起滚过床单,是夫妻。
“少爷,有关晏小姐昨天在咖啡哲学见冷牧言的事另有内情。”
车里,阿火边开车边禀报。
顾非白从电脑屏幕徐徐抬头,示意他说下去。
“事情要从那天晏小姐见了楚玫和冷明薇说起……”阿火简单又不失重点地概括了整件事情。
“欠冷牧言钱?”顾非白蹙眉。
那天在书房,她可能不是要为冷氏求情,而是极有可能跟他借钱?
她一开口,他就打断了她,说她自取其辱。
她说,知道了,以后绝不会再提。
好像也是从那天之后她开始拼命赚钱,对他的钱却敬而远之,还说,花自己赚的钱比较安心!
这就是她那么抵触花他钱的原因!!
“是,您替晏小姐偿还的那笔高利贷这个功劳也落到冷牧言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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