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奔出酒楼,上马急驰,一口气狂奔了十几里,见无人追赶,这才勒住马。
张惠茹平日骄横已惯,此时却没命地打马急逃,心中自是气恼,她挥鞭在空中打了个响鞭,问道:“喂,小子,那个叫你‘大豆腐’的,跟你什么过节?”
李衍还没答话,凌霄道:“那日他们到龙虎山闹事,李公子随口说了句话,得罪了这一干人。”张惠茹半信半疑,问道:“当真?”李衍点了点头。
张惠茹笑道:“人在江湖混,难免挨刀棍!好小子,不会武功,竟有胆子管闲事,这点儿我喜欢。”李衍轻叹一声,道:“天下人管天下事,那倒没什么。可惜……”心想:“可惜我不会武功,反而自取其辱……”却没说出口来。
张惠茹满脸得意,一挥马鞭道:“你不会武功,有我呢,我帮你。”李衍一抱拳,道:“我倒忘了,多谢你出手相助。”张惠茹一摆手,大气道:“不用谢,我欺负过你,自然会助你。既然欺负了人,就要给人好处,要不然,凭什么欺负人!”李衍听了,微微一怔,心想:“这丫头的想法真古怪。”看了凌霄一眼,凌霄笑而不语。
大家催马又行,行了不多一会,李衍忽然止住马,伏在马背上,像在听什么。如此又行了二三里,又停住,如是者三次。张惠茹兜转马头,问道:“怎么了?”李衍道:“没事,马底肚松了。”张惠茹忍不住道:“婆婆妈妈的,事可真多。”
酉末时分,来到一座小镇上,见天色黑下来,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吃过晚饭,李衍、凌霄来到隔壁房间,张惠茹一个人正对灯出神,凌霄道:“师妹在想什么?”张惠茹抬起头,道:“在想那个……那个戴斗笠的怪人,这人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救我们?你认识他?”凌霄道:“不认识。”张惠茹又将目光转向李衍,问:“你认识?”李衍摇头道:“我也不认识。”张惠茹道:“他救的可是你,你当真不认识?”
李衍凝思细想,下山时,除了一把折扇,一头瘸驴,一句“天机不可泄漏”的话,此外别无它物。这一路上晓行夜宿,即未曾与人有过交集,也不曾与人交恶结怨,搜肠刮肚想了半日,此人自己决计不认识,当即断然道:“真不认识。”
张惠茹奇道:“既然大家都不认识,他为何要助我们?”李衍道:“他助我们,自然是友非敌,认不认识也没什么干系。我只疑惑一件事:光天化日,他为何要戴着斗笠?”凌霄也道:“这话极是,这个人当真神秘古怪。”
张惠茹秀眉微蹙,道:“这个怪人,真是神秘莫测,武功更是高深莫测。他唾酒杀人的手段,是什么功夫?”她毕竟是个女子,平时虽娇纵蛮横,但亲眼目睹杀人,今日却是头一次,当时血气争斗不觉得什么,此时静下来回想,不由一阵阵后怕,声音微微发颤。
凌霄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江湖上有这般厉害手段的,实在罕见。”凌霄在师门时,受差遣常行走江湖,见闻颇广,连他竟也不识得。
李衍一想起那二人毙命的情景,心有余悸。他在山上博览群书,易经有云“乾道大生、坤道广生”,乾卦“元亨利贞”之“元”字,除了大、始之外,更包涵“善”意,可见天道好生而恶杀,实为世间至理。二人偶动杀机,弹指间便被杀,实在令人可畏可怖!
凌霄沉吟片刻,说道:“不过,他以单掌隔空制人,倒像是‘软玄掌’!”
张惠茹闻听一惊,问道:“软玄掌?哪是什么功夫?”凌霄道:“是一门极厉害的……阴柔内功!”李衍大感好奇,问道:“是妖法么?”凌霄道:“不是。”
过了一会,凌霄续道:“这‘软玄掌’是一门至阴至柔的佛家武功,修炼者至少要苦炼十年,才能略有小成,此人的功力,至少有三十年的修为。”
李衍接口道:“如此说,这人岂不是个和尚了?”凌霄道:“和尚倒未必,但他跟佛门一定有着极深渊源,不然,从不轻易外传的少林绝学,他又如何精通。”
张惠茹道:“这‘软玄掌’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她知凌霄见闻颇广,故有此问。凌霄摇了摇头,道:“这‘软玄功”固然厉害,天下无敌却谈不上,‘玄空拳’也属阴柔一路,就未必输过它。”
张惠茹忽发奇想,问道:“凌霄,你说咱们天师派的‘五雷掌’,和这‘软玄掌’相比,谁更厉害?”凌霄不假思索,斩截道:“咱们的‘五雷掌’,绝不输给它。”张惠茹听他如此说,登时面露喜色。
凌霄随即又道:“江湖中的上乘功夫不可胜数,如武当的‘混元掌’,少林的‘玄空拳’‘真如掌’,这些功夫都是极上乘的绝学。”
张惠茹见李衍半天无语,站在窗前呆呆地出神,便问道:“喂,你在想什么?”李衍怔了一下,说道:“没想什么。”顿了一顿,又道:“我在想一句话。”张惠茹道:“什么话?”李衍道:“姑娘说‘手中无剑,就不要跟人讲道理’,我在想,这句话……大有道理。”
张惠茹当是什么要紧话,听他这般说,不禁哑然失笑,道:“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李衍道:“不是不对,而是太对了!”张惠茹笑道:“怎么个太对了?”李衍沉吟片刻,断然道:“我……我要学武功!”
张惠茹一撇嘴,笑道:“什么?学武功?就凭你!”凌霄瞥了她一眼,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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