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一看愣住了,树枝也不再往上捣,斜楞着眼说:“这是……你家的?”
“不是俺的是谁的,电线是我扯的,电线杆是我栽的,用电都归我管。”
“别……吓唬人,惹恼了……我,就送你……到所里,让你吃几天……公家饭。”
“哈,我正愁没人管我吃饭哩,有饭吃正好。我给你说,快把俺家的树枝放下,我数三下,再不放下就叫你脑袋开花。”
不知怎么,还没等傻子数到三,“刀疤脸”已把树枝放下了。
小孩子又开始大叫起来,“二杆子队长怕傻子!二杆子队长怕傻子!”
这时,村支书推着摩托车走过来,叫人散开,“别瞎起哄,惹恼乡里的领导有啥好处。”然后走到“刀疤脸”面前,满脸堆笑说:“皮队长,我送你回乡里吧,别跟傻子一般见识。”
“刀疤脸”一边抬腿向摩托车后座跨去,一边说:“我皮三……怕过谁,我踱踱脚……虞岗街……颤三颤。”
“有种就别走!”傻子不甘示弱。
“就是,就是,谁不知皮队长的的厉害。”村支书陪着笑,一踩油门,飞似地向前蹿去。
“奥,傻子把二杆子队长吓跑了!奥,傻子把二杆子队长吓跑了!’孩子们大喊大叫,过年似地高兴。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现实。这并不美,但是真实的。我看在眼里,无所谓悲或喜,只知道心中的麦子已燃烧成灰。我发觉我们都很无助,都是代宰的羔羊。
2014-19 #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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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套(第十一卷)(1-98)
作者:夏冬
网易云
第十一卷:终审
(93)日记(34)
某月某日 天气:晴 心情沉重
夏粮没有了,还有秋粮,可半年没有降雨,就是最无赖的野草也无法在这块土地扎根。我跪在田里,用手扒开松散的浮土,挖下去,直到一尺多深才露出点点潮气。我捧起这微有湿意的黄土,端祥着,这就是大地母亲吗,对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这样残忍,故意给他们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是想考验他们的生命力吗?
我爬上高高的废黄河大堤,放眼望去,堤外收割过的麦田一片苍莽,堤内干涸的河道则向两方无限伸展。
我脚下不远是一片野草地,约有几十亩,地里坟冢挨个。即便天旱如火,丝毫不影响野草的荒长。草很旺,把坟头遮得只露尖尖的土。这是我夏家的祖坟地,夏家第一个到这安家的人就葬在这。
据说野草的历史比最老的坟还老。小孩子不懂事,我和村里的其他伙伴常问母亲我们是从哪出生的,母亲就会一指村边的这块野草地说,你们都是从草地里刨出来的。我知道,我们既然是从草地中生的,那么便具有了野草的特质。
大堤上是成片的泡桐树,旁边一棵大树下,长贵爷坐在大树根上,吸着旱烟,讲故事。十来个泥猴似的小孩围着他听故事。我小时也常听他讲故事,神魔鬼怪,民间传说,多得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但他最乐于不疲的还是讲眼前这块野草地的传说,从几百年前黄河发大水,一直到现在故道里淘沙船。
村里人都讲这块野草地是风水宝地,保佑村里人丁兴旺。我并不信什么风水宝地,百十年来,村里没有出现过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绝大多数是以种地为生的平民百姓,就象这野草,没有大富大贵,只是比旁人更耐贫瘠而已。
看着树下听故事的小孩子,想想十几年前我和伙伴们的同样事情,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话题,一个答案。
某天某报刊发一篇文章,大致内容是中日两国小学生举办夏令营活动,中国学生都是从各市区精选出来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而日本孩子都是自愿参加的。结果在活动中,中日两国儿童的表现另国人很震惊。
日本孩子勇敢,不怕黑暗,不怕蛇,不怕流血;动手能力强,少说多做;无拘无束,敢与教师开玩笑,敢抢着吃,主动交朋友……而中国的儿童恰恰相反,娇气,胆小怕事,吃不得苦,自理能力差,等等。
基于此,一些见识浅薄的日本人狂妄自称:从这些中国儿童身上可以看出,中国人的民族素质已大大弱化,在这个世纪,中国人不是日本人的竞争对手,下个世纪也不是。
文章发表后,国人反应很强烈,有的辩解说,是中国不健全的教育制度造成的;还有的辩解说,可能因为某些家长走后们,硬让自己的孩子挤进夏令营,致使最优秀的中国孩子未能挑选出来;有的辩解说作者一偏盖全,把个别中国儿童的弱点说成了全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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