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时,天显星芒,银河贯空。幽静四方,白云归乡。
一处厢房之中,项彻和古伯相对而坐,便见古伯眉头紧皱,满脸愁容,忧虑说道“老奴一走不知过何年何月才能回来。独留少爷一人在古水镇之中,怎么能放下心来。”
似是看出了古伯担心之事,项彻随意一笑,安慰道,“古伯,不必担心我,就算你走了,古家也不敢拿我怎样。古伯你此去军营,凭借你的修为,必然会受到兵部的赏识,只要白云归乡古伯你一日在军中,他们对付我的话,就要考虑是否能够承受的住你的怒火。我想古家那群老不死的,应该会知道轻重。”
“少爷想到倒也周全。不过老奴此去一走,有些事情需要交代,”说着古伯从自己的贴身的衣兜里掏出来一封书信。“老奴本来打算等到你突破筑基期的时候,才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不过看来,却要是提前了。少爷你虽然年幼,但是心智极为的沉稳,如今给你,倒也适合。”
结果信封,信封不似寻竹纸所制,用的是黄色牛皮。信封之上残留着古伯的体温,散发着淡淡的皮革味道。
“这么多年来,这封信一直贴身保管,当年天玄宗那易晓晨和清风离开的时候,说少爷如果能够突破筑基期,便持着这封书信,可去南岭仙山,寻那天玄宗。天玄宗,主人说过让少爷你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古伯一脸慎重,突如其来的征兵令打断了原本的计划,原本以后自己亲自护送少爷去万里之外的南岭仙山,但是现在却是要少爷独自一人,心中怎能放心的下。
“古伯不用担心,等到我真的突破筑基期,便会去天玄宗,寻那清风,一报当日之仇。”项彻看见手中的信封,自然认得是当年天玄宗,易晓晨留下的信物。回忆起当年之事,虽然那时年幼,但是项彻心中怒火却以按捺不住。
古家大宅,古德书房之中,烛火通明。
进屋看去,在书房之中,四五个老者静坐,看那古德却是在最后下首之位,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哪里还有往日族长的威风。
“古德,帝国的征兵使现在在哪里。”为首的一个老者打破了书房中的寂静,望向古德问道,若是项彻在此,一定会识的这个老头正是半年之前,来过老宅的古家大长老。
“老祖,现在征兵使正在古铭居住的老宅里。明日一早古铭就要和征兵使一起去天河郡。”
“恩,古德记住以后不要去找那个小子的麻烦。”古家大长老低声呵斥道。“古铭被帝国征召,不论是生是死,对于我们古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古铭就是再如何的和我们划清关系,但身上流着我们古家的血,是我们古家之人。若是那古铭在军营之中步步高升,想来我们古家也会得到不少的好处,若是不幸战死疆场,那帝国也会给我们相应补偿。”
听见自家老祖如此说道,古德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老祖煞费苦心,甚至不惜花费大把的金银珠宝,也要千方百计的推举古铭入伍。
“古德,记住了。”
“恩。”看着古德如此听话,老者也是微微颔首,满意的回道。
老而不死是为贼,眼前这些家伙哪里有一个是简单之辈。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从兹去,萧萧班马鸣。
古伯终究是走了,和那个妩媚的征兵使走了,他们去了天河郡第一大城青云城。项彻没有去送别,因为古伯不需要,而自己却又不舍得。
离别不如不送。
可是项彻不知道是,和征兵使走的不仅仅是古伯,还有古水镇五十名青年汉子。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他们今日和家人离别,明日却又有几人回来。
战争是残酷的,胜利是皑皑白骨和滴滴血汗浇筑而成。项彻现在没有办法,也没有这样的力量改变这一切,现在他做的只能让古伯放心,默默的为古伯祈福。
街,依旧是古水镇的那一条青石板的街道,但是现在却多了几分寂寥。原本村户就不多,征兵招募之后,倒少了一些生气。
古家大宅
书房之中,阳光透过窗户,照耀着每一个角落。古德一脸疲惫的坐在一把藤椅之上,微闭的眼眸上带着微皱的眉头。远远的看去,比之半年之前,却是苍老了许多。
“爹爹,爹爹,你看这只兔儿是不是很漂亮啊。”书房之外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软若温玉,煞是好听。
漆红的屋门打开,一个巧婷的少女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此女好个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若桃花,鬟堆凤丝。娆态妖媚,珠翠光辉,倒也是漂亮女子。
“乖女儿,你怎么来了。”说着古德一扫刚才的阴霾,满脸的笑容,眼神之中充满了浓浓的溺爱。“我看看,我看看,恩,真是漂亮。”
少女正是古德最为疼爱的女儿,古薇儿。如今古薇儿笑靥如花,早就没有往日的病痛折磨,可是哪里知道自己性命却是另外一名少年用命换来。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个少年为了她把自己的性命丢在了茫茫古河之中,而她却依旧活在自己父亲编制的羽翼之下。
“薇儿,现在身体还会不舒服吗?”古德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爹爹,人家说自己都好了,你怎么不信那。”古薇儿撅起自己娇滴滴的小嘴,略有薄怒的撒娇道。
“恩,好了,好了。”古德无可奈何的逢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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