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衿很喜欢这个小宅子,住进去以后,最让她觉得惬意的,是这个小宅子的西门直通旦月的书房,她随时可以去书房里看书。
旦月有时候出去,不出去的时候,都追在她后面,连她看书时,他也要在一旁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不腻似的。
这一日一早,旦月便出了门去,说是皇帝召他上庭,要派兵给他,为的就是西南荡寇这件事情。旦月走后,陌衿便又去了书房,她前日里偶然看到旦月把宫里送来的信札物件等,放进了最里头一个上了锁的柜子。
平日里锁的钥匙他都随身带着,偏巧这一日他把钥匙交给了陌衿,说是晚些时候户部会送一些例行文书过来,叫她帮他收到柜子里。
旦月走了没多久,果然户部的人来了,送了几分文书过来,她便代旦月收了,打开柜子,放了进去。
这个柜子分为两层,第一层都是无关紧要的一些文书手札,第二层则放了较为重要的一些折子。陌衿拿起面上那个折子打开看了,这个正是与西南荡寇有关的一些计划和内容。陌衿读完折子,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合上抽屉,锁了柜子。
这次荡寇,原来真正的目的,是要夺取西南要塞的控制权,夏国会在那里留下不少的兵力,以防寇为由屯兵养将,日后若是北下南上,夹击燕国,那燕国绝无还手之余。
这个情况,陌衿写了一封信,叫瑾岚带出宫去,亲自交给婉怡。她则去后院里摘了一些花,拿到厨房,做了一些花糕。
旦月回来得有些晚,一回来就倒在了寝殿的床上,闭目养神。陌衿端着花糕去他的寝殿,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酒气,她叫左右不要惊动他,拿着花糕走到玉龙大床前,撩起床帐,取了一个块花糕放在他鼻下晃了晃。
旦月单手搭在眼睛上,面色有些疲乏,闻了这清香的花糕,他唇边浮起一丝笑意,伸手一扯,便将床边的陌衿拉到了床上来,另一手不知何时已经接过了她手上那盘花糕,放在了床头。
陌衿回过神来时,他嘴里已经叼了一块花糕,俯身笑吟吟的看着她了。
她被他的身子钳制住,动弹不得,有些生气,也有些慌乱,“你这是做什么?”
旦月笑了起来,将嘴里的花糕咬去大半,两口咽了下去,满足的对她道,“这是你亲手为我做的,对不对?为什么?难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愧对于心的事?”
陌衿确实是有些理亏,毕竟她利用了他的信任,窃取了那么重要的情报。
“你怎么知道的?那钥匙是你故意留给我的?”
旦月的表情有些迷糊,脸颊被酒意熏染得潮红,嘴里一股子酒味混杂着花糕的清香,笑眼迷离,“阿衿,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嗯?”
他答非所问,陌衿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醉了,也是,今天这种宴请,必然有许多人来向主帅敬酒,喝多一点也是有的。
她有些心疼,伸手捧住他的脸,“殿下,你醉了,睡一会儿吧。”
“我醉了么?”旦月呵呵的笑了起来,“大概是醉了,不然,你怎么会舍得摸我的脸。”
陌衿羞得要把手收回去,他却按住她的手,“摸都摸了,又收回去做什么。”他翻身躺了回去,反手伸开一只有力的胳膊,压住陌衿的身子,“今晚你就在我这里睡,我不许你走。”
“荒唐。”陌衿试着动了动身子,谁曾想这个二皇子,便是喝醉了,力气还那么大,一点不肯放她走,她挣了许久,他反而翻过身来威胁她道,“你要是再反抗,我就抱住你,然后亲你。”
陌衿是真的怕了他了,也不敢再动,他这才翻身躺平,将手收到身侧,扣住她的手指,“你就不要做别的打算了,快睡吧。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花糕等明早我再吃,好梦。”
话音刚落,他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陌衿想要抽回手来,轻轻一动,他便微微皱了皱眉头,将手扣得更紧一些。她不好再吵他睡觉,只能由着他牵着她的手,就那么将就了一晚上。
她一夜没睡,他倒是睡得十分的沉,呼吸均匀,浑厚有力,听着他的呼吸,渐渐的,她的心也平静下来,开始思考许多的事。
想了很多之后,她侧脸看向身边熟睡的男子,心底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或许嫁给他,不是那么不可能的事。
其一,她若真的做了王妃,便能知道许多的重要消息,无论是传递给鬼灯行还是繁花小筑,都是对燕国有利的事。
其二,二皇子不是什么大恶人,相反,她越发的觉得他是个好人。这段时日住进他的宫中,她对他逐渐有了更多的了解,才知道他是个爱笑且细心,懂得关心照顾别人的人。他总是表现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但其实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他很懂得尊重女子,对宫女亦是如此。
其三,这个宫中,氛围很好,因他从来不摆架子,下人们都是一团和气,偶尔还敢同他玩笑两句,她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与繁花小筑的压制完全相反,显得自由而快乐。
三条理由,足够她去做一个决定了。但是这个决定却因为两个人而变得尤其的困难,公子和景大夫。
公子还好说,她想去公子身边,不是图他的情爱,而只是为了帮他完成大业。景大夫却……让她有一种背叛了他的感觉,虽然他们不是真的夫妻,那段夫妻情缘却是真实存在的,让她没有办法忽视。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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