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帅忧虑前程张丞相朝中观色
临安徐柿园宅第。
刘錡到达临安后,他没有先去觐见皇上,而是先到了另一大臣的处所耽搁了一会,他是谁呢?他就是当朝右丞相、主持礼部的徐柿园。徐柿园已年过半百,精神矍铄,在朝中有着很好的口碑,其实就是名副其实的不倒翁。他先向徐柿园探了口风,看看皇上这两天的心情如何,再加上兵部的各地文书,皇上的用意是战还是倾向于讲和,这对他们之间的谈话十分重要。
徐柿园没把刘錡放在心上,他和左丞相汤思退之间要比和刘錡的关系熟络些,处理起来也要顺当得多,对于刘錡的谨慎从事,他多是敷衍了事。
“刘元帅,到临安见皇上,最重要的是把北方的战事,给皇上一个定心丸,其它的都是小事,当务之急,皇上会把什么事情放在眼里呢,就是前方的战事。你知道,皇上一天到晚听到的这些战事,不是退就是败,你说能不感到心烦吗?”
“徐丞相言之有理,但我也不能报喜不报忧呀。”
刘錡说了自己的忧虑。
徐柿园在房间里踱着步,想了一下:“按理说,这些原本不是我关心的事情,现在朝中分歧已经十分明显,你的意思不说我也明白,最好能让皇上感觉舒心,现在情形难辩,我也深知你的难处。”
徐柿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皇上有意将朝中的事情交给建王来安排,这你也知道,交权意味着什么。建王虽说是皇上一手养大,但毕竟不是亲生,放权之后,皇上可能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称心如意了吧。外面的战事归战事,做太上皇虽说是省力些,可感觉上总是差些。当然,建王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不会对太上皇不忠,但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皇上有自己的难处,建王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你说谁的难题更大呢?”
徐柿园踱着步,话锋一转,给刘錡来个措手不及。
刘錡在心里骂道:“你个老狐狸,我来请教你,你又把难题扔给我,我要是心里看得清楚清楚,还来请教你干什么。”
但他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谦逊地答道:“还望丞相指点一二。”
“元帅,凡事还要看变化,见机行事比较稳妥,朝中一天一个主意,但都起不了什么风波,我想,皇上现在不会轻易表什么态吧!”
徐柿园把话说了半截,就不说下去了,刘錡已经明白了徐柿园的用意。
“多谢丞相指点,你说的言之有理,皇上虽然没有决定,但大主意皇上还是心知肚明,拖下去自有拖下去的道理。我已经知道如何去做了,以后还望丞相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
刘錡跟徐柿园连连道谢。
“刘元帅,你是军中统帅,一切好说,好说,毕竟你我休戚与共,失礼之处还望刘元帅见谅。”
徐柿园话中有话地说道。
“不敢,丞相多虑了,改日再来拜谢。”
刘錡还是得到了一些答案,虽然徐柿园没有给他十分准确的答复,他还能揣摩一二,但他又不能贸然行事,只好看着皇上的脸色见机行事了。
早上十点多钟,皇上赵构安排在德寿宫的一间书房里,让刘錡单独觐见。
赵构一脸倦意,好像一宿没睡似的。
“给陛下请安,陛下龙体一向可好?”
“唉,事多伤身呀!金兵马上就要跟着打过来了,叫寡人也无能为力。”
赵构看见是刘錡,缓缓地说道。
“陛下,前方众位将士督战,我想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吧!”
刘錡安慰道。
“爱卿,你有所不知,战场上人是多,可有什么用呢?金兵还不是步步紧逼,说起来,也让寡人脸上无光,愧对列祖列宗!”
赵构的眼神灰暗地看着前方。
刘錡说道:“陛下不必自责,是我们无能,才导致今天的局面,该责罚的应该是我们呀!”
“国运兴衰,秉承天意,仰止民心。如今生逢乱世,非你我不尽君臣之责,一切尽心尽力,无愧于天即足矣。”
“陛下,我想这种局面会很快打破的,如今君臣一心,扭转局面时日可待。”
“爱卿,你是在安慰寡人。”
“陛下,我们做臣子的该兴师问罪呀!”
刘錡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
赵构沉思不语。
刘錡跟着说道:“陛下,整个战事目前对我们虽然非常不利,但如果采取紧要措施,还来得及补救,如果拖延下去,我怕这种状况令人担忧。我已让王权将军将前方战事快马及时呈报,就是希望能够看到前方一线转机。”
其实刘錡已经揣摩到皇上的用意,无非是议和,这样一来,宋的大好江山不会完全被葬送,还可以有缓和的余地,对于百姓来说,不打仗也是最好的安居乐业了。
多年战事,民不聊生,百姓也心有怨恨。但是不打仗而去求和不是变相的卖国吗?这可不是刘錡愿意做的一件事,被人千古唾骂的事情他不想做也不能做,要让皇上改变自己的主意确实是一件难事,这其中还有朝中很多大臣的意见在里面。
“陛下,建王倒是能够利用现存的力量作一些战略上的调整。”
刘錡试探性地小心说了一句。
“那建王他是什么意思呢?”
赵构不紧不慢地问道。
“陛下,北方的粮草如果准备充分,再派几名骁勇善战的将军到前线,阻止金兵南下,至少可以在秋季拖延他们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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