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贤心头一震,顿而豆大的汗珠倾泻而下。刚才还有些嗔怒的眼睛,此刻怨毒无比,“老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计划组核心五个人,个个都是咱们公司的功臣,这么多年,为了公司发展,哪个不曾呕心沥血?今天你竟怀疑我们里面有内奸,这无疑拿刀捅大伙的心窝。”
“老魏,人嘛,总是会变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这计划组,的的确确是公司的元老不假,可保不齐有人就为了财色,把道义扔到一边。当今这社会,我他妈看的门儿清,别的都是假的,只有把钱揣进腰包,才算的上正儿八经。这事儿,周总迟早会清查,你我都栓在一条船上,咱谁也跑不掉。”
魏贤稍稍平静了下愤怒的心情,向周昌道的办公室望了一眼说道,“老黄,我们计划组顶天立地,从不做那龌龊之事,既然上面要查,那就查好了。我还巴不得周总早点把事儿弄清楚,好给我们洗去这不白之冤。不过话又说回来,老黄,这最终的标底,可是过了你的手,大家都知道,你老黄是个能耐人,筛过的沙尘里都能淘到金,至于这个标底。。。”
黄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魏贤,不等说完就打断了他了话,“放屁,老子绝干不出那丧心病狂之事,你少向老子头上扣屎盆。我告诉你,姓魏的,周总这次下了狠心,识相点就抓紧把那该死的内奸挖出来,否则,你我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见黄山如此生气,魏贤倒安定下来,眉宇间透出一股子看戏的姿态。
“不要激动嘛,我又没说这个内贼就一定是你。凡事终有因果,谁他妈不知死活种下这个因,迟早就会尝到恶果。您说是不是?”
黄山越听越觉得不是味,魏贤这话猛一听起来,不是冲自己,可细细一掂量,这王八羔子就是在明晃晃的指桑骂槐。
老子还没去找你的事儿,你竟先把矛头指向老子头上,这种颠倒乾坤的感觉可一点也不舒爽。
黄山冷凄凄的咧嘴一笑,冰冷的音色裹着沉厚的雪花,“哼哼,老魏啊,凡事儿别太自信,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再坚固,不也冒出一个孙猴子嘛。不管什么队伍,都有疏漏的时候,或许你们一个无心的举动,就让别人抓了把柄。”
魏贤警觉的看着黄山,心里不觉又有些担心起来,“那。。。你这意思,内鬼还是出在我们计划组?”
黄山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把头偏向一旁。半响,从木雕的姿势中缓缓复苏过来,阴寒的目光扎在魏贤的身上,针针见血。
“无论这只鬼出在哪里,你我都逃不过这场骤雨的洗礼。等着吧,我有预感,最迟不超过下午,周总肯定会对这事儿展开调查。作为负责人,你说,咱谁能逃得掉这领导责任?”
魏贤看黄山不像开玩笑,心中的笃定又缓缓演变成恐慌,心中恐慌,嘴上却依然一副强硬的姿态,“老黄,我还是不同意你的看法,我们计划组,绝对没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那不是我该关心的事儿,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这风波过后,我还能不能跟着周总鞍前马后。人到中年,还得考虑吃饭问题,哼,这真他妈是一个讽刺。”
“不是。。。老黄。。。,没那么严重吧。咱们只是没有投到标,对公司,一点损失也没有。周总如此英明,在稳定公司方面,肯定会审时度势。”
黄山叹了口气,脑袋不由自主晃了几下,垂死的状态写满了气绝人寰。
“审时度势?哼哼哼。。。”黄山冷笑了几声,“老魏,跟随周总这么多年,没想到。。。”
黄山的声音突然卡住,一抹神秘的微笑过后,没有继续向下讲,徒把一个巨大的想象空间留给了魏贤。
周昌道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手里拿着这次制定招标计划的名单,一个一个的审看。这些人都是自己曾经无比信任的手下,也正是由于自己的信任,他们才聚集到一起,成为公司的权利中心。
可惜,如此坚固如铁的队伍,如今必须插一把尖刀进去,把那块长脓生疮的烂肉挖掉,虽然很疼,但为了保全其他部位存活,也没有办法。
审查半天,周昌道没有任何头绪。名单上的人,每一个都非常熟悉,要说这些人有问题,周昌道自己都不相信。
这时候他开始犹豫,自己的考量是否偏激了一点。公司的标底泄露的可能性确实很小,如果不是这些人里出了内奸,那还有什么渠道,能让这么保密的内容流漏出去?
闭目再周旋一会儿,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制定标底的程序,每个细节,周昌道都考虑在内,等睁开灼热的眼睛,漆黑的瞳孔被烧的血红,周昌道坚定了自己想法,公司的的确确出了内奸,从程序上讲,标底泄露的可能性为零。
扔掉手里的名单,周昌道拿起电话,对着电话吼道,“黄山,来我办公室一趟。”
抹了把汗涔涔的额头,黄山挂断桌子上的电话。立马从桌旁直起身,径直走向了周昌道的办公室。
“周总,您找我。”
周昌道头也未抬,把一份资料扔到了黄山面前,“清查立马开始,你去制定一个清查计划,务必三日内,把内贼找到。如果三日后,你的清查报告上,没有我想看到的信息,对不起,公司内不养废物,请你另谋高就。”
黄山嘴角抽动了一下,面色沉冷,如同早已预知到结果一般,“周总,您放心,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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