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听见宿舍里有动静,孟金时马上醒了,睁眼一看,对面的双人床上有一个人在收拾行李,孟金时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那人看孟金时醒了,很兴奋的样子,连忙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孙贺,来自云海理工学院,港口与航道专业的,很高兴认识你,以后烦请多多指教”说着,孙贺就伸过手来握手。
孟金时连忙起身跟他握手,顺便介绍了一下自己,旁边范胖子听到二人说话也醒了,稀里糊涂地握了握手,睡眼朦胧。
然后,孙贺连忙给他们两个递烟,孟金时和范胖子都客气地拒绝了。
两人倒不是不抽烟,只不过在学校的时候觉得抽烟不是什么好习惯,只在私底下抽,公开场合基本没抽过,而且这是新环境,两人不熟悉,还是谨慎为好。
因为不熟悉,三个人在房间里也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孙贺很健谈,且话语之中带有很强的炫耀成分,因为在这不到一个小时的谈话里,他不止一次地提到他的某个亲戚是公司的某某领导,而且领导点名让他过来云云,孟金时虽然有些反感,但是还是对他刮目相看。
随后,两个人借故还没吃中午饭,便出了房间。
在招待所外面,那些货车丝毫没有停下的痕迹,司机们也是卯足了劲儿踩着油门呜呜作响,仿佛他们的生活中没有别的,只有眼前那无穷无尽的路,路的尽头在哪里?他们不知道。
当然,孟金时和范胖子更不知道。
两人在公司旁边的一个小店里吃了一碗拉面,随后便围着公司毫无目的的瞎转。
从眼前的景象来看,公司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处于云海市的一个旧城区,旁边的建筑物都十分陈旧,斑驳脱落的墙壁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这时节正是这些植物最茂盛的季节,仿佛那些低矮的楼房不是人类的住所,而是这些植物的乐园,他们肆意攀爬着,越过燃气管道,爬上旁边的法桐树,登上了楼顶那些生锈的栏杆,尽情疯长。
它们的力气似乎比这些建筑物的结构还要结实,似乎他们的旺盛的生命力会随时拽到这些老楼,人们对这种现象视而不见,不管是多么破旧的楼上,阳台上都晒满了各种各样、花花绿绿、大大小小的衣服。
当时的孟金时还想,如此破败不堪的房子为什么还有人住呢?那时候他天真的以为住在这里面的都是进城打工的农民,风餐露宿,朝不保夕,被生活的重担压完了脊梁,染白了双鬓,谁曾想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孟金时是多么希望自己也能住在这些破旧的房子里,多么想在这群破旧的建筑物有自己的立足之所……
回到宿舍,孙贺依旧热情,正对另外两个新来舍友讲着一些自己的轶事,从两人的表情上来看,他们已经被孙贺彻底征服了,对他崇拜不已。
吃过晚饭之后,谢诚友来到了员工们的宿舍。
千呼万唤始出来,众人一看谢诚友来了,纷纷出来,一个个“谢经理”、“谢工”、“谢总”地叫着,谢诚友也纷纷跟其他人打着招呼,貌似都是认识很久的同事,而孟金时和范胖子则一头雾水,那时的场景显得两个人十分多余。
跟大家寒暄完了之后,谢诚友拿出一张纸,说道,“大家听好了,明天早上九点,公司五楼会议室,全体新员工入职大会。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是公司的一份子,就算正常上班,开始考核,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迟到,明天咱们尚总和高书记都会参加入职大会,大家注意一下会场纪律,会上不要吵闹!”谢诚友边说边环顾四周,问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范胖子慢慢举起了手,他还以为是在学校里呢。
谢诚友看到范胖子,点头示意,“说就行,咱们现在已经踏入社会开始工作了,有什么问题直接跟公司提,没必要举手……”
众人一阵哄笑。
范胖子有点不好意思,问道,“谢……谢经理,我们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
“吃饭公司统一负责,每天在招待所吃,每人每天五十块钱标准,公司统一报销!”谢诚友说完,转过头看着范胖子问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了。”范胖子欢欣鼓舞,对他来说,只有先把吃解决了,才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五十块钱的标准,绝对够吃,而且是大餐。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了,那赶紧洗洗睡吧,明天早上不要迟到。”说罢,谢诚友便下楼了。
看样子是真累了,众人回到房间洗刷之后都睡下了。
范胖子从来都是沾枕头就着的人,不一会儿便响起了巨大的呼噜声。
而孟金时则是辗转反侧,头脑异常清醒,他一直在想,工作了到底会是什么样呢?自己今后的路到底会在哪里?年轻的他还理不清头绪,只能伴随着窗外轰鸣的货车声音渐行渐远……
窗外的月光顺着窗户爬进来,静静照在这些年轻人的脸上,他们充满斗志,充满活力,充满激情,思想中有着前几代人都没有的闯劲儿,他们接受过高等教育,在年幼的时候受过各种各样的挫折。
此时的他们心里毫无功名利禄可言,有的只是书本上那些伟大的工程师励志的故事,有的只是一片做出事业的雄心壮志,有的只是想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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