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的,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我看咱们先把东珠钗子拆了吧!”
叶绮摇头道:“俗语虽有‘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之说,但这支东珠钗上的珠子是辽东供来的,颗颗皆是珠形圆满、光莹无丝络的精珠,就连去年冬天为宫里娘娘做的冬朝冠,亦是用此珠镶成,而这支钗上的南珠,却是精珠中混有珰珠,甚至肉珠,珰珠稍扁,肉珠色泽不佳,均无法与精珠同日而语。”
永泰公主刮目相看,赞道:“姐姐知道的这么多!”
叶绮笑道:“实话跟你说吧,宫里这些珠玉宝石,只怕多半是罗家所供的呢!”叶绮心中忽然一痛,她想起当日在杭城洗心居,罗慕之曾说若她生了男孩,就要送她东珠穿的珠花。
若生了女孩,就送她南珠穿的珠花,如今言犹在耳,她与罗慕之却不得相见。
永泰公主笑道:“我就说嘛,姐姐嫁得也不错,更何况姐夫若中了进士,往后的仕途也错不了,父皇......”
“永泰,别说了......”贺兰皇后轻声止住她。
永泰公主知道母后在父皇面前总是这样,像矮了半截似的,便不再说话,专心去拆那支档次不太高的南珠钗。
作者有话要说: 宋·王庭《浪淘沙·翠袖卷轻纱》翠袖卷轻纱。玉腕慵遮。蕊珠宫殿倚彤霞。不愤江南梅信早,争下香车。
☆、美人不用敛蛾眉
娘儿仨在这里高高兴兴地拆那支珠钗, 诚亲王夫妇来了, 叶绮自入宫之后,还没见过诚亲王夫妇, 一则是两口子专心在府里对付韦贵妃的眼线金乡县君,二则也听说了皇帝因为叶绮的婚事一直心气不顺,也就不去趁这个热灶了。
今日忽然来了, 贺兰皇后固然高兴,叶绮更是如同与故人久别重逢, 原先的表姐夫变成了亲哥哥, 表姐变成了皇嫂, 欣喜之余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诚亲王夫妇向贺兰皇后行过礼,永泰也见过了皇兄皇嫂,只有叶绮行了礼,只在那里愣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崔逸琴走过来, 拉着叶绮的手道:“妹妹的事, 我们都知道了, 咱们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的, 原就比旁人要好,如今竟成了我的小姑子,我高兴得好几夜都没睡着!”
叶绮扑进崔逸琴怀里,眼泪止不住流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拭了泪说道:“如今虽是姑嫂, 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
诚亲王过来笑道:“可是我说的,你们可别见面,见了面就免不了哭一场的,”又对叶绮道,“当日我一见了妹妹,就总有说不出的亲近,原来这血脉相连作不得假的!”
几人叙了寒温,叶绮问道:“兄嫂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和母后也准备些好吃好玩儿的!”
崔逸琴道:“我们确是临时起意来的,还不是为着你这丫头!”
“为着我?”叶绮不解。
崔逸琴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还有个不知道的?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水晶帘后隐隐现出一个人影来,衣袂飘飘,步履轻捷,凤仪宫里的人尚未看清是谁,叶绮就已经泪落连珠了,这个身影,对旁人来说不过是匆匆过客,对叶绮来说,却曾是她生命的全部,只要这个身影出现,叶绮就会无比地踏实和温暖。
“慕之......”叶绮心荡神摇,一时挪不动脚步,罗慕之却早已将她拥入怀中。
大半个月未见,罗慕之清减了好多,他所受的煎熬并不比叶绮少,两人乍然相见,竟不知说不什么好。
“皇后,来跟朕一起看看这罗兹国进贡的良弓!”皇帝忽然而至的声音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诚亲王和诚亲王妃被罗慕之缠了多少日子,才答应带他来见叶绮,事先都是打听好的,今天皇帝要接见罗兹使节,这才悄悄地带了罗慕之进宫,谁想到皇帝突然这时候回后宫来了!
他们哪里知道今天皇帝与罗兹使节商议会盟的事商议的格外顺利,谈也谈完了,还不到午饭时间,皇帝就恩准罗兹使节先在一间闲置的宫院休息,主要是他自己也需要休息,卯时上朝,皇帝这么大年纪,披星戴月地起来忙活了这么久,容易吗?
皇帝虽然这些日子一直跟女儿处于战火之中,可爱子之心乃是天性,叶绮再怎么样还是他的心头肉,所以一跟罗兹使节谈完,人就下意识地往凤仪宫走,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贺兰皇后这些年温柔贤淑,都没得到皇帝如此多的眷顾,女儿天天跟他吵架,皇帝却依然乐此不疲地来看她。
皇帝怀着一腔热情来了,一踏进来,却看到女儿扑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缠绵无限......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吃醋是免不了的,发火是免不了的,本来这几天皇帝在凤仪宫的一般状态就是发火,但是皇帝就是皇帝,在发火之前,先嗅出了今天气氛有点不对!
诚亲王两口子怎么突然来了?啊!朕就知道,罗慕之这小子怎么有这本事飞进凤仪宫来,原来是找了内应了,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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