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两道车灯亮起,然後是停车声。那耀眼的光芒正射在我们的身上,我抬头望去,但那强烈的光晃著我的眼睛,什麽也看不清楚。
(九十五)
“砰”的一声,车门开了,从车里窜出一个人影。
“许耀明?”当我刚刚看清他是许耀明时,猝然,我的腿上就被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我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我后退了两步,迅速把身体重心调整好。
“y!”许耀明骂了一句,怒气冲冲地又向我逼过来,他抬起右脚冲我的腹部踢来,我急忙向左一闪,然后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脚腕,稍一用力,只听“扑通”一声,许耀明跌坐在地上。
“你他妈的混蛋,你这个流氓!”许耀明一边骂着一边双脚乱蹬。
我松了手,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向我扑来。我身体稍微一晃,就躲过了他的冲力。
“你想怎么着?”我说。
“今天我给你拼了!”许耀明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真要打架?”我说。
“谁跟你打架?我要教训你这个流氓!”许耀明说着便挥起拳头朝我的脸上冲来。
我眼明手快,迅速架起手臂,轻轻一挡,许耀明就被我拨向了一边。但是他并不罢休,真的要跟我拼命似的,只见他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旁边的地上有一根约两米长的木杆,他弯身拣了起来,双手握着向我走过来。
许耀明以为他手上有了武器就可以把我制伏。我注视着他,我看到他握着那根木杆的动作是那么的笨拙和生疏。于是我不慌不忙地等待他的进攻。
许耀明举起木杆眦牙咧嘴地朝我砸来,我没有马上躲避,我等待他手中的木杆就要落在我身上的那一瞬间,我稍微一闪,许耀明的木杆重重地砸在我身边的地上,我顺势迅速提腿,然后一脚踩在木杆上。许耀明不知道立即松手,结果随着木杆的落地,他也头朝下跌倒在地上。
这时,我跨步上前,一只脚踏在他的后背上,说:“怎么,还想打吗?”
“你这个流氓!”许耀明不服气地趴在地上喊着,于是,我加大我脚上的力道,用脚底的力量在他的背上揉搓了几下。许耀明便“嗷嗷”地叫了起来。
“你们别打了!”站在一旁的陈静喊了一句。
“我看在陈静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如果你还想打,我奉陪。”我说着把脚从他的后背上移开。
许耀明知道了我的厉害,没再逞强,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沮丧的表情。
“子昊,你快走吧!”陈静对我说。之后,她走过去去扶许耀明。许耀明却把陈静伸出去扶他的胳膊给甩开,生气地说:“你别碰我!”
“许耀明!”我喊着走了过去,说:“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但跟陈静无关,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不许你对陈静撒野!我告诉你,我走后,如果你对陈静有什么不好,我决不饶你,我说到做到!”
“你他妈的欺负了人家的老婆,还神气?”许耀明哭丧着脸说道。
“你怎么以为都行,但是如果你要欺负陈静,我不会放过你!”
“你能怎么样?”许耀明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样?那你就等着瞧!”
“走吧,你快走吧!”陈静把我推到我的汽车前。
我上了车,跟陈静告别,我发现她那落寞的目光中透着期望。我又望了一眼许耀明,只见他正对我怒目而视,我没有理他,发动了引擎,离开了。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想到陈静,想到许耀明,想到他们那不幸的婚姻。我知道陈静是因为我,才一气之下嫁给了许耀明。我又想到王丽,也想到我和她的婚姻。对于陈静,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我想见她,我知道如果我们来往,就会像陈静所说的,我们一定会“燃烧”。势必会发展成一场可怕的婚外情,真要是这样,那王丽又会怎么样呢?
夜晚的气息在一种萌动里为这个热带岛国染上了一抹朦胧。雨后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一切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希望着什么。人间的情事,在这徐徐潮湿的夜色里,总使我产生一种无法逃离的惆怅。
南洋的天气就是这样透着一层淡淡的伤感,尽管所有的景色都沉淀在风清气爽的天籁里,然而,那种浅浅的色彩,一抹浅绿或是一痕鹅黄,都似乎会让我想起些什么,每当这个时候,都会让我彷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
我行驶在中央泛岛高速公路上,只见路上的车辆稀少,四野悄无人声,只有公路两旁那茂密的绿树在风中低语,或偶尔有几声蛙噪和虫鸣。当我从e以后,远处海边那片椰林就突兀地呈现在苍茫的天宇下,看不清它的面孔,只一幅黑色的剪影,在暗蓝的背景里沉默着。它在这里已经迎海风,经烈日好些年了,依然苍劲翠绿。在它上面,就是那幽蓝而静洁的天空。
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许耀明又会如何对待陈静呢?想到许耀明,想到我自己,其实我跟许耀明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有时真的很奇怪,他不允许别人享有的特权,自己却在安之若素地享用。
或许平儿说的是对的,“这是一个很有哲理的世界,最大的哲理也许是:一切的残缺、丑陋、罪恶和污秽使这个世界变得深刻丰富起来。”不是吗?如若这世界太单纯、太美好,没有伤痛,没有折磨,也许人就不如现在这般活得有滋有味了吧。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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