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拉开门,正要迈步走出家门。
“还有,今天我在家做饭,晚上回来吃饭,喔?”王丽又说。
“好,我走了。”我走了出来。
“拜拜!”王丽站在门口,一手扶在门上,一手向我挥着。
在去公司的路上,我总感到有一种飘忽不定的思绪,或许是这次离开公司的时间太长了,或许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还来不及静下来好好去整理一下,就又该开始忙碌了。
从车里望出去,天空中还是布满了云,而且云分两层。上面是厚厚的灰白,浓密地卷在一起,朵朵聚积,犹如凑成了透不过气的铁皮。下面一层是流泻的纱,轻薄地飘着。仿佛就在你的眼前,触手可及。但要真的伸出手,恐怕什么也抓不住。
或许美好的东西总是这样,既诱惑又靠近,却不能拥有。这使我想起筱怡,想起马上就要见到她,想起我该如何告诉她我结婚的现实。
车子驶过薛尔丝桥的时候,桥下那涌动的海水映入眼帘,水很蓝,一望无际,连着远处的天边。人世间的事儿,就像这天,这水。它激起人的贪婪之心,然后它们嘲笑着跑开了。那水,先是葱翠、再往远是碧绿,然后渐渐地蓝起来,幽深而旷远。像海,但涌不起跌宕的浪。好比有些人的一生,也是如此悠远清澈,或者广袤深邃,却不能像海一样,奔腾着流泻千里万里……
我一到公司,立即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林子昊,你可回来了!”“子昊啊,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可闷死了!”“这下好了,你一回来,好象这办公室也感觉亮堂了!”“怎么,又有什么新段子,给我们说说!”。人们一看到我,就纷纷从办公桌的座位上跑过来,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在一阵喧嚣之后,办公室恢复了平静,我也开始去处理不在时所遗留的工作。当我正伏案聚精会神地工作时,桌面上一部精致而小巧的手机在一只修长而白皙的纤手推动下,慢慢移到了我的眼前,这时,我缓缓地抬起头来,是筱怡微笑着站在我的办公桌前。
“给你的,你的旧手机已经按照你在北京时的指示停机了。这部手机的服务已经接通,号码保持不变。”筱怡的话语就像她现在的模样,干净利落,韵致优雅。
“谢谢你,筱怡,多少钱?”我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摆弄着,然后问她。
“送给你的,不要钱,至于回报,你就看着办吧!”筱怡说完嘴角微微一翘笑了。
“那我请你吃饭。”我说。
“好啊,今天晚上?”筱怡显得很欣喜的样子。
我顿了一下,感到脸上有抽搐的感觉,急忙说:“中午吧,还是那家法国餐厅,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ok,那就中午见。”筱怡又回到了她的办公桌。
我望着筱怡的背影,我的心里很乱,我在刻意地压抑我心中的情感,我在对我说,我已经是已婚的男人了,我身上有责任,我得为王丽负责……
事情太多了,一埋头做事就忘记了时间,直到筱怡走过来叫我,我才知道午餐时间到了。
我和筱怡走出公司的大楼,才知道刚刚下过一场大雨,街上有零乱的落蕊,满眼的残红冷绿。太阳明晃晃的在头顶炫耀,街边的棕榈树还在溅起叮咚的水珠,如露珠般晶莹,易散。多么贴切的景致,如我此刻的心事,有晴朗,有歉意,还有感伤。对岸的花朵曾经艳丽的在我眼前开放,我低眉颔首间她仍然光彩焕发,灼灼动人。我总觉得她永远都不会萎谢,永远是那么美艳欲滴。
而我,已没有资格去摘那一朵艳丽的花朵,在我看来,可惜没绽放多久就先自凋落了,也许是我的哀愁太多,伤了花脆弱的根。她敌不过时间的等待、距离的疏远,阑珊的破碎了。望着这熙熙攘攘的街,那单薄的花,曾经的人影憧憧,曾经的芳草萋萋,曾经的喁喁情话,曾经的地老天荒,左不过这竟是幻梦一场。
到了那家法国餐厅,我们分别点了菜,等候着。
“我的礼物?”筱怡把一只手伸过来,张开着。一脸的兴奋和期待。
“有这么要礼物的吗?”我笑了,带着揶揄的口气说道。
“有啊,这不就是嘛!”筱怡跟我从不客气,显出一种聪明而俏皮的神情。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小的锦盒来。筱怡奇怪地看看我。我笑笑:“一枚图章罢了。”然后交给她。
筱怡接过去,在手上反复把玩着,不忍释手:“许筱怡印,太棒了!这么精致?你刻的?”
“我哪会刻?请人刻的,你不是喜欢书法吗?写书法就要有自己的图章,所以我就给你刻了一个,怎么,喜欢吗?”我说道。
“太喜欢了,谢谢你,子昊。”
“谢什么,来,试一个。”我从口袋里拿出我准备好的一张宣纸,展开平铺在餐桌上,又拿出朱砂放在旁边。
筱怡小心翼翼地拿着图章,饱蘸了浓浓朱砂,在宣纸上重重一按。
筱怡按下之后,慢慢地提起图章。她几乎倒抽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只见“许筱怡印”四个稳重圆熟的篆字,血滴滴地凝在纸上,简直像是一刀一刀地刻在了纸的肌肤上。
“好美呀!”筱怡叫了起来,“我一定要好好珍藏。”说着细心地将图章收放在锦盒里,然后望着我说:“好了,该给我说说你这一圈儿的收获,见识不少吧!”
我先是犹豫,然后简短扼要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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