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元娘火急火燎地进入屋里,脸上有些急切:“听说太后给小妹赐婚了?”严明差人回去告知她的时候,她还不信,连忙让人套了马车回府。可是到了荷花弄,离得老远,车夫就说伯府门前有禁军侍卫守着,也就由不得她不信了,只是心里还需一句准话。
米氏把元娘招到身边来:“我们也是姑爷来通知的,不然今天伯府恐怕就要失了礼数了。”她昨儿还在担心她家老闺女嫁不出去,谁能想到今儿老闺女的婚事就铁板钉钉了?
“赐给了谁家?”元娘双手紧握着绣帕,严明差人来家里也没说清楚,她都担心死了,实在是京里的纨绔不少,她小妹是个好的,可千万不能丧在那些败类手里。
米氏叹了口气:“昭亲王。”
“什么?”元娘又有些不信了,恐怕她是听错了:“您说昭亲王?”
“是,”米氏点点头,这门亲事太贵了,就不知道是福是祸?
“侧妃?”元娘的心像是被谁给抓住了一样,侧妃也是妾,听着好听罢了。
这次,米氏倒是笑了:“是王妃。”
“真的?”元娘有些质疑,突然她眼前冒出一抹明黄。
五娘走到她大姐身边,把懿旨递给她:“自己看看,你妹妹我现在也算是准王妃了。”
元娘颤着手接过那道懿旨,打开看了起来,好一会她才慢慢合起懿旨:“先让我缓缓。”
米氏看向五娘:“你是怎么想的?”
五娘看了看她娘,眼神一转又看向她大姐手中的懿旨:“有了这道懿旨,我还能怎么想?当然是开开心心安安分分地待嫁。”
她才十五岁,年轻着呢,好日子还没过够,谁想死?再说她是王妃,日后也不用伏小做低,也不用天不亮就起身给长辈请安,王府里除了王爷,就她最大,这么一想日子好像很好过。
“你心里明白就好,”米氏握住女儿的手:“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
五娘倒是没什么担心的,昭亲王不嫖不赌的,她又有银子。不对,银子?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娘,咱们是不是应该盘盘这十年的账,让人要债去?”
“啊?”元娘终于缓过神来了:“要什么账?”
屋里的人都盯着五娘,有些哭笑不得,都这时候了,她竟然还能想到要账。
倒是米氏笑了:“是啊,闺女大了,又有了这么一门好亲事,这嫁妆可不能少,我这手头还真有些紧。”
“母亲,”陈氏被她们娘俩弄得一愣一愣的:“小妹的嫁妆,咱们公中出。”
“不了,”米氏摆摆手:“有些积年的老账,是应该要彻底算算了,都拖了十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想必那几家也都是讲理的人家。”
五娘给兮香使了个眼色:“去把我那里存着的那些册子拿过来,这些账就拿着我这准王妃的名头去要吧。”反正她刚刚也细想过了,从这赐婚旨意来看,恐怕太后跟昭亲王未必就看得上那几家。
“是,”兮香心里头高兴极了,这回她们终于也有底气说话了。
昭亲王府前院的三思堂里,一位身着黑色云纹长袍的男子,双手背在身后,站立在书案前。
“王爷,”一名中年男子,大冬天的还手持着一把破扇子,嬉笑着朝黑衣男子拱礼道:“彦某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喜得良缘。”
“你很高兴,”这名黑衣男子就是昭亲王,他承袭了他母亲的那双桃花眼,眼神深邃,但却不见丝毫多情,只透着冰冷;一双剑眉,斜飞入鬓,醒目得很;硬挺的鼻梁,勾勒得整个面部立体如雕刻一般精致,真真是俊朗极了。
“王爷要大婚,彦某自然是高兴的,”这位看似像先生的男子,一手抚着胡须:“据彦某所知,王爷未来的王妃可是位不缺银子的主儿。”
安平伯府那位差点嫁不出去的五姑娘被赐婚给昭亲王,一时间惊着了整个京城,还没等人回过味来,这准亲王妃就做了件大事,让京里的人看了好一番热闹。
次日一早,将将辰时过,安平伯府的总管童鸣就拿着账本去了韩国公府收账。这童鸣刚进韩国公府的门,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就都知道未来的准昭亲王妃派人去韩国公府收账,据说韩国公府欠那位准王妃将近二十万两白银。
二十万两白银,那得多少银子啊?
昭亲王府里,彦先生这会刚好在昭亲王的书房,脸都红了,兴奋得不得了:“二十万两啊!韩老贼也太不是东西了。不行,王爷,彦某觉得咱们王妃这银子可能有点难收,您应该伸伸手……嘿嘿……到时咱们也可以要点……那啥……辛苦费……哈哈……”
昭亲王没有理彦先生,不过他脸上倒是有了些笑意:“胆子倒是不小,也还算聪明。小应子,准备马车,本王要出府。”这次进京,他手头已经有了十万两黄金,现在还差一些,看来他要问某人先借一些才行。
小应子朝彦先生翻了个白眼,真是个没见识的穷鬼,不过二十万两白银,他还是赶快去准备马车,不然让韩国公那贼子跑了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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