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可以和乐队排练了,等排练完了以后,我才想起明月来,我似乎忘记对她说:“谢谢”了,我想当面对她说,谢谢她照顾我。
可我找遍了电影院都没找到她,我随便问一个女舞蹈,我说:“你看到农明月去哪了吗?”
女舞蹈说:“她走了,回家了。”
我惊讶的说“啊?怎么可能?为什么?”
女舞蹈说:“老板嫌她不漂亮,又不会跳舞,留在这里干么?”
我说:“那你知道她是哪的人吗?”
女舞蹈说:“你们都睡一晚上了,你不知道吗?”听她这样说我才知道,昨天晚上身边照顾我的那个人是明月。
我说:“她没说,你知道她是哪的吗?”
女舞蹈说:“好象是广西玉林的,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我问遍了团里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她的联系方式的,我失望到了极点。
我不知道她后来怎样了,还没有去别的歌舞团继续做演出,一直无法打听她的下落,所以,后来只要我去到广西演出,就会用红色的排笔在电影院的墙上写着:
“寻人,广西玉林的农明月,我是叶寒,看到留言请与我联系,电话:0771-48xxxxx(鼓手家),告之你的联系方式,急,若有认识此人,请帮我转告,谢谢!”
每一家电影院我都会写,但,至今仍无消息,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无法释怀,一直想找她,后来学会上网了,也在广西的论坛发过文章寻找此人,可惜一直没消息。
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也许嫁做他人妇了吧,也许还在飘着,我很想对你说:“谢谢你的照顾,我在这里忠心的祝福你,祝福你一切都好,善良的姑娘。”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停止寻找这个善良的女孩子,我迫切的想找到这个女孩,想真诚的当着她的面弥补当年没有亲口对她说声谢谢的遗憾,我没什么可报答你的,只想诚恳的说声:“谢谢”。
明月,如果看得到此文的话,请与我联系。
(一百零二)
湖南一直下雨,到处都很冷,我来已经20天了,演出的场次用一个巴掌就能说得完,歌手们再也不敢演唱张宇的《雨一直下》尽管这首歌当时很流行,但大家都避讳这首歌,希望雨早点停下来,早点演出,早点有收入。
负责联系业务的是一个山东的老头,显然他错误的估计了南方的天气,南方春天的雨虽然轻柔,但一定会连绵不绝,雨丝落得让人心烦气燥,再也看不到雨的柔情和浪漫,满目都是凄风冷雨,愁云惨雾。
而老头又过于固执,不肯南下回广西,按他的理是,现在很多团都挤在广西,回去了连演出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在湖南来来回回的转,雨不听的下,去到哪,这雨就跟到哪了,就象倒霉透了的人,怎么躲也躲不了这场灾,我们的伙食标准急剧的下降,从大米饭到稀饭然后到面条。
来没到一星期,就个乐队几个关系很好了,谈不上有感情吧,至少不会有对老朱和彪哥那样的感情,也算是无话不说,期间,我也主动开始和人交流了,但我闭口不谈以前的那个团的事,不想去回忆什么,我刻意的逃避着。
我打了电话给鼓手,告诉了他我目前的情况,鼓手让我再等等看看后面的生意会怎样,如果实在不行,他在那边在帮我联系别的歌舞团。
听现在的乐队鼓手说,这个团的老板“ロ某咩料”,原来是这个团打杂的,和以前的老板有亲戚关系,原来的老板跑累了就把这个歌舞团承包给了他,尽管他一点不懂歌舞团的经营之道,可他仍然想分歌舞团这杯羹,信心爆棚的带着原班人马杀了出来,虽然他也很努力的想生意好起了,无奈找了个庸才,处处听命于人,却没有半点能改变状况的办法。
才吃第2餐稀饭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知道这个老板,这个团完蛋了,我和老板提了2次意见,说退回广西,他不肯听,还把话告诉山东老头,老头严肃的和我说,让我别坏了他的名声和计划,自此以后我再也不多说半句。
我身上的钱一天天的减少,我自己经常出去开小灶,偶尔也会照顾团里那些单身的男女,也会请他们出去吃点东西,忽然发现自己的开销大了起来,尤其是在买烟的问题上,一天3包烟有时候都不够,团里30号人,抽烟的过半,大部分都会来问我要烟抽,我从没拒绝过,有时候开着大伙吃就着榨菜吃稀饭,我经常会买些熟菜回来大家分享,没多久,我在这个团很受欢迎了。
受欢迎归受欢迎,到底现实问题还是摆在大家眼前,每一个人都忧心忡忡,因为没有演出意味着没有收入,虽然老板对任何人都承诺工资按月发,无论是一个月演出50场还是一个月一场没演出,但大伙都明白,对于这样的江湖人来说,信用是毫无保障的,没钱就是没钱,如果你不敢要他的命的话,就只能期盼天公作美吧。我知道,老板承诺我的1200一个月估计也是很难实现的了,但我也是毫无办法,也对自己说,老板出来创业也不容易,他难的时候,就别闹什么了,挺他一把,好起来的时候我不希望他报答我什么,按时出粮就行了。
这一段时间特别的难,不单表现在伙食上,演出上,还有大家的心理上的难,没有演出,团里的气氛很压抑,谁也没有心情说话,大多数人不是睡觉,就是出去闲逛,团里基本没人,而我只好天天躲在角落里弹着吉他,唱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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