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差人看着牢房里面的宋朝晖,怕他一个挺不住死在这里了。
一面差人盯着外头的丽娘娘仨。
秦经觉得他这个官做的这叫个什么呀。比着上个月拜访何知府,看人家那家眷满贯,满面春光的样子,那才叫做官。
呦,秦经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什么。
何知府……
对呀,既然不能强出头,何苦不退一步承认自己力有不殆,初出上任没经验,办不好这个案子,求点知府指教。
案子升级上报,顶多是判他个办事不力,能力不足的名目,总好过背黑锅当替罪羊。就算何知府知道他是有意甩锅给他,虽说名义上他们是上下级关系,但是一个管城,一个管乡镇,俗话说强龙拗不过地头蛇,整个眉山镇还不是他秦经最大。再说官员任命是朝堂统一规格,也轮不上一个小小知府说什么话。所以何知府日后倒也不见得能给他穿上什么小鞋。
得,成了。
秦经的川字眉头终于松开,高声喝道:“王师爷。”
王师爷早百八年就去会周公了,梦得正香,压根没听见。县老爷没说让走,他就不能走。可是县老爷也没说要干什么,他只好会周公去了。
秦经叫了半天不见人,走出来一眼看见呼呼沉睡的王师爷。这个师爷是上任大老爷那批的,他新上任后就留下继续跟着自己。虽说秦经对这个多半时间都花费在吃喝享受上的挂名师爷毫不满意,但也不好发作。毕竟,他在位时间久,人情地脉的还是比自己熟悉。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第11章 第十一章
王师爷一巴掌被拍醒。
“刚才你说外面除了宋朝晖的那婆娘,还有谁?”
王师爷被那一巴掌拍得格外清醒,忙点头哈腰:“还有宋朝晖的一儿一女也来了。”
“宋朝晖怎么样?”
“伤的不轻,如果一直在牢里恐怕……”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把宋朝晖提出来,将他儿子换过来收进牢房,办好之后再回来给我拟一份文书递交何知府。”
王师爷一个脑子转得比两个快,立刻会意:“大人高阿,英明英明。”
秦经没心思听王师爷吹胡马屁,勒令他速速办好差事。王师爷深知其中深浅,当即不敢怠慢,立刻动身去大监提人。
牢房里面阴暗潮湿,宋朝晖疼得苦不堪言,因着青年时候一股傲气,忍着不出声。
看到王师爷来提他,宋朝晖知道是上头派人来结果他了。窝窝囊囊一辈子,宋朝晖也不怕死,就是觉得死在这些人手里,死都死得窝囊。奈何,那人整了他又怕抹上干系,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此刻看见王师爷惯日里阿谀奉承的嘴脸,宋朝晖憋了一口气,啐了一口。
“呦,死贱骨头,赶吐大爷吐沫。”
王师爷抬脚踩在宋朝晖断腿上。
宋朝晖顿时背过气去。
“切,不经打。”
王师爷收了脚,弹弹裤腿上的灰。
“抬走。”
丽娘等人本是各自死气沉沉地在门外守着,抵着清寒,守着伤心。
蓦地,衙门口大门打开,抬出来一个人来。
可不正是宋朝晖。
那个人动也不动,宋贵贵姐弟颤颤地不敢去认。
倒是丽娘一把扑了上去,拨开衙役的手,搂住了自己的丈夫。
“你个死鬼!”
丽娘一看丈夫昏迷不醒,没有生气,立刻哭天抢地起来。
王师爷可不想继续听她闹,不耐烦地摆摆手:“再哭,再哭全押进大牢里去。”
丽娘不傻,咯噔一下止住声音。
既然放了人,多半是顾忌了方才自己那番话,且听他还想打什么主意。
王师爷清了清嗓子,眼睛高过三人头顶,幽森森地道:“大人念及夕犯,有伤在身,且人已中年,体亏不力,故而特宽赦之回家休养。”
这是要放人的意思?
丽娘没听出头绪,心道贼人怎么肯这么容易放过他们。
宋重却没有那么多心眼,一听要放了爹,立刻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连连答谢。
王师爷斜睨着眼睛瞧了瞧宋重,唇边挤出一丝嘲弄:“你可是宋朝晖儿子?”
宋重感到紧张,唯诺回应:“正是,正是。”
“是个读书人?”
宋重心里出汗,再次点头。
王师爷起了咋弄这白面书生的意思:“书中可说到孝义廉耻。”
“提及,提及,小辈铭记于心,不敢怠望。”
“不敢怠望算什么,眼下就有个你尽孝的地方。”
宋重倍感不妙,然而还猜不透王师爷的意思。
丽娘已经知道了他们在打什么算盘。
“要一人换一人是吧,我去!关我,换我丈夫。”
自打看见爹爹,虽然爹爹现在身体情况但多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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