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察硬灌了几杯酒在肚,身上直发暖,到了天黑巡逻的时候,回味海兰察说得话,觉得不无道理,脚下就不受控制地,想来长春宫附近的偏殿碰碰运气。
因这些天,尔晴独自整理偏殿的花圃,一时间竟上了瘾,她觉得自己这么呆在一处,反而容易静心,便时常在偏殿的小院里从傍晚忙活到天黑。
天气渐凉,尔晴还特地从宫里提了个小炉过来,能处理些废枝败叶,还能顺带着烧点热水。
今天她还打算好了,就着这盆烧好的热水,把头发给洗一洗。
满洲女人的头发是宝贝,从小到大,除了修修发尾的分叉,就不曾剪短过,一直都是精心护养着。
正好这天还不算太冷,便利索拆了旗头,一头如瀑的乌丝就此倾泻下来,像光洁滑腻的真丝绸缎,又似天边涌动的流云。
尔晴侧弯着腰,用水打湿头发,又舀了半勺香苓,细细揉搓。因头发太多,只好将头发朝前拨,方便搓洗脖根处,露出玉藕般光洁紧致的后颈,在月光下微荧。
院外的人走进来,正好见她此时有些费力的模样,轻笑出声。
走近身来,竟是他,袁春望。
尔晴此时秀发全湿,直不起头来,只能低着头,厉声啐他,“给我出去!”
袁春望也不语,只笑得更甚,尔晴听了,只觉这笑声,酥酥麻麻,宛若一淙冰凉的溪水从耳边流过。
见他不为所动,尔晴弯着腰又羞又恼,由耳根直红透到颈深处。
好听的嗓音再次响起,“怎么不叫我帮你?”袁春望瞧见她的窘迫,眸中的光随着夜色明明灭灭,极力忽视心底那一抹难以言说的情感。
而此刻,在院外,某人快要捏碎了拳头,身影飞快一闪,怏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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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富察傅恒照例来长春宫问安,面对着叽叽喳喳的明玉和含情脉脉的魏璎珞,神色依旧冷淡,比起平常,像笼了一层薄霜,叫人看不真切。
尔晴因前几日在宫道旁的羁绊,心底发虚,只垂首敛目立于一旁,缄默无声。
富察傅恒问了安,便也不愿多逗留,路过尔晴身侧的瞬间,衣带卷起一道微风,尔晴以余光瞥见,傅恒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目光笔直未作任何停留。
尔晴回到殿内伺候,富察皇后此时正举杯抿茶,将杯口凑近鼻端轻闻,见尔晴掀帘进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开头交待道,“尔晴,偏殿的园圃,今后就不必去理了。”
“啊?”尔晴被唤住,听皇后娘娘这样说,心头不禁有些疑惑。
富察容音将茶杯搁在几案上,轻轻笑了起来,“还不是傅恒,一大早跑来,跟我说什么偏殿的风水不好,不宜动土。”
将杯盖轻掩,状似无奈摇头,打趣道,“本宫倒还真不知道,自家的亲弟弟何时竟信起这些鬼神之说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醋并没有结束,后面还有。
超级感谢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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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秋风已带了哨,早晚温差变大后,不少宫人都换上了薄棉夹袄。
因富察皇后先前怀头胎时,月子里落了寒症,尤其怕冷,尔晴便叫着魏璎珞一同,在屋里拾掇出厚些的的棉衾准备给皇后娘娘夜间换上。
这会儿,她正手持藤编,在太阳地里忙活着晾晒被衾。
至于富察傅恒,已是好几日未出现在长春宫了,尔晴不禁回想起那天她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周遭静得似乎只剩下他二人的鼻息声一般,现在想起来仍是难掩心底的悸动。
可之后傅恒每每见到她,似乎连眼神都不肯施舍。尔晴只当他单纯是厌恶自己,就如同梦中的那个富察傅恒一样,也罢,早早结束这无果的思慕,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等吃了中饭,宫人都各自回屋歇息。魏璎珞这会儿却立在寒风中的宫道旁翘首等待,因为她知道,每到这个时辰,富察傅恒就会于此经过。
这不,傅恒左手握着佩刀刀柄,正赳赳行来。
“少爷!”身后传来甜甜的一声唤,傅恒停住脚步,回头见魏璎珞站在那,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布包裹。
此刻,魏璎珞脸颊、鼻尖都略微发红,概是在外面呆了好一阵了,本就是皮相妍丽的美人,再加上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情态,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悯。
“少爷,”魏璎珞轻快朝前迎了几步,音调也是又细又柔,“这个送你。”说着,将怀中的宝贝往傅恒手里一塞,动作亲昵。
富察傅恒只接过她的东西,却下意识避开了接触。
“天凉了,璎珞担心少爷夜里巡逻,恐受风寒,”魏璎珞也不恼,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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