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对孙老头说:“他叫捡徕,别理他,他这里有点问题。”我指了指脑袋,孙老头哦了一声道:“难怪我看他有点不对劲,原来这样呀。”
我点了点头,把酒癫子介绍给他,他们两人年龄相近,又都是有一技之长的手艺人,寒喧几句消除了陌生感,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我们自带了酒菜,孙老头手脚麻利的弄好了,吃饱喝足后稍事休息,几个人带齐准备好的食物和其它一些东西,趁着月色上到了胡家冲,希望在今晚子夜里能找到妖狐,一举歼灭。
小旋风来的突兀去的匆匆,我定了定神,叫住正要往里走的孙老头和酒癫子说道:“你们俩等一下,别忙着进去,让大黄它们先去探探路吧。”
酒癫子嗯了一声收住了脚步,孙老头不明白“大黄”的意思,还以为我说的是他家的大黄狗,回身说道:“这条黄狗灵醒方言,灵活清醒、聪明之意,是该先让它进去看看……”
酒癫子打断他的话说道:“不是说你的这条土狗,看着吧,他那才是真正的大黄。”
孙老头哦了一声,立在那儿看着我。这时捡徕已抽完烟,正东张西望的四下打量,我走到他身边,放下背篓,将蒙住篓口的盖布揭开,大黄小黄吱的一声窜到我身上。一旁的大黄狗似乎被吓了一跳,汪的一声大叫,退到了孙老头的身前,狺狺低吼,紧张地盯着这边。
二只小家伙趴在我怀里,支愣着亮晶晶的豆莳眼,紧盯着孙老头和大黄狗,一付随时准备扑过去的样子。
它们认生,警惕性特别高,孙老头是生人,何况他身边还有一条外强中干的大狗?我要孙老头牵住黄狗,拍拍它们的小脑袋说道:“别乱动,我们都是一伙的,不可内斗。”接着扭头招呼捡徕:“捡徕,把姐姐放出来”
捡徕带着一大一小两只竹篓,大篓子里装着岩鹰,小篓子里装着癞蛤蟆。岩鹰本只在白天活动,夜晚它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带上它,是一防万一。猫儿岭古木参天,地形复杂,很容易迷路,小鹰是定心丸,只要是白天,它就可以指引方向,把我们带出来。
捡徕正盯着倒塌的房屋,形色木然,似乎没听见我的话,我抬腿踢了他一下,他才哦了一声,打于小竹篓,抱出鬼畜癞哈蟆,只听它“呱”的一声闷叫,孙老头面色大变,不自禁的退开了好几步。尤其是大黄狗,竞然呜呜咽咽的趴在了地上,显然被吓得不轻。
我看了他和黄狗一眼,知道他不仅吃惊这只蛤蟆的巨大,更受不住它的叫声,于是对他解释道:“它们都有些认生,尤其是你又牵着狗,为防不小心伤到你,孙爹爹你牵着黄狗到朝宽爹背后去吧。忘了和你说,你最好是用什么东西塞住耳朵,那样会好受一点。”
酒癫子面色也不大好,他同样也有些承受不住。我话音一落,就见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团棉花,撕下一块递给孙老头,讪笑道:“这家伙又长大了些,叫声震得人想吐血,用这个塞住耳朵,别靠太近,尽量离它远一点,实在受不了就说,千万别逞强。”
孙老头脸色极不自然,迟疑了一下,牵着黄狗站在到了酒店癫子背后,声音异常的说道:“你们可真有本事,这都是从哪里找来的?黄大仙也就算了,这么大一只蟾蜍,怕是都要成仙了哩,看把这家伙吓的,都趴在地上打颤抖了。”
酒癫子笑道:“那事说来话长,正事要紧,改日有空再聊吧。”
我没吱声,打开随,取岀金钱剑,交给酒癫子。随后抽出杀猪刀,正犹豫是否要交给他身后的孙老头,孙老头却对我亮了亮右手,寒芒闪过,我看见了他手上捏着一把亮闪闪的雪白小弯刀,估计那是他骟畜牲的“手术刀”,顿时放下心来:有着一柄饱饮畜牲鲜血的祖传利器傍身,他确实毋需再用其它法器。
我跌坐地上,凝神片刻,双手分别按压在大黄小黄头上。我们已有过几次合作,小家伙明白我的意思,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那一双豆豉小眼骨碌碌的盯着我。我神识外放的同时,念力贯注到它们身上,给它们下达了寻找狐狸的“命令”,少倾,我松开双手,说了声“去吧”,就听它们“吱咕”一声,嗖地从大黄狗身边窜过去,钻进草丛往后院而去。
后院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刺得我耳膜发痛,与此同时,捡徕怀里的癞蛤蟆倏地鼓气,身体陡然膨胀,随着又一声令心气血翻涌的闷叫,它跳到地上,毫不迟疑的一跃盈丈,也是直扑后院而去。大黄狗汪汪大叫着,挣得铁链铮铮乱响,孙老头一松手,它便利箭般的窜了出去,方向也是后院。
“后院肯定有异,跟上它们。”
此时的我那顾得上别的?跳起来拔腿就追,捡徕比我更快,三两步跃上台阶,留给我们一个背影。
酒癫子反应也是极快,伸手提起装着小鹰的竹篓紧跟在我身后,孙老头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叫着“死狗回来!”随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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